和万初空吃饭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但祁迹还是常常能回想起那天路灯投映在脚下暗淡的白光和抬起头时男人深棕色的瞳仁。
腰部传来阵阵疼痛,祁迹这才直起身把腿从把杆上放下。
他放空时喜欢压腿,一边跑偏思绪一边越压越低,低到疼痛时才恍神。任斯提醒过他好几次把这个破习惯改掉,可他从十二岁开始就有这种行为,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面前的墙镜映出祁迹微微汗湿的脸庞,因为晚上要参加平台晚会,头发临时被染回黑色,是那种很纯粹的黑,站在阳光底下不透光,但并没有死气沉沉。
祁迹换好衣服被经纪人通知上灰色的那辆车。
“出来的时候小心点,有粉丝在停车场蹲人。”
可要怎么小心,通往停车场的路只有侧门和电梯,他当然只能坐电梯下去。
女孩们显然已经等候多时,看见祁迹出来纷纷涌过来。
“祁迹!祁迹!”
“哥哥最近好晚下班,辛不辛苦啊!”
祁迹一边笑着应对一边艰难往前走,工作人员帮忙拦住:“我们不能收礼物,信也不行,麻烦大家让一让,不要挤不要摔倒了,让一让!”
十分钟后,祁迹终于上了经纪人所说的那辆车,有些人还在不甘心地拍车门。
车里只有邱亦和夏伍,其他成员在另外一辆车上先走了。
邱亦目光冷淡,一手支着下巴看着脸上写满狼狈的祁迹,手里还有匆忙中被塞的信件和礼物。
“扔了吧。”他说,“他们本来就不该在停车场。”
前面的司机“哎呦喂”一声,“我滴祖宗诶,我这还没开出去呢,你可小点声,不想玻璃在碎一次了吧?”
“噢。”邱亦应了一声,回头看祁迹,“你还打算留着?何姐会骂你的。”
祁迹摇摇头,“一会儿交给何姐处理吧。”
路上堵车,到达会场迟了一小会儿,三个人一路小跑,到了地方连口水还没喝就被叫去彩排。
本来只是简简单单一句“我想喝水”,祁迹犹豫一下还是没有说。
彩排过后水也能喝。
他是这么想,结果连着排了两遍都不满意,舞美要做调整,祁迹只好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到台下想拿瓶水。
一般这种水是供给幕后的工作人员,谁渴了就去拿一瓶,没有计较。
但是祁迹被人抓包了。
“你在干什么?”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笔直的西装裤,顺着往上看是一张英俊到无可挑剔的脸,鼻梁上还有一颗淡色的痣。
祁迹瞬间松口气,“我渴了,想拿水喝。”
万初空挑起一边眉,“可以吗?”
本来是可以的,但是万初空这么一问祁迹不确定了,“……不可以吗?”
“我不知道,所以在问你。”
祁迹纠结了一下,很快听到不远处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随即万初空递给他半瓶水,“我的。”
祁迹连迟疑都没迟疑接过去,“谢谢。”
然后转身跑掉了。
陈胜航在旁边目睹一切,凑过来:“你欺负人家干嘛?那水放那儿本来就是给人喝的。”
万初空看了他一眼,充满礼节性地问:“你跟着我做什么?没有别的去处了吗?”
“我看看你来干嘛啊,在上面坐着好好的突然起身,还以为你犯病了。”陈胜航摸着下巴,“说真的,什么时候和你家那位那么熟了?之前还说不认识没见过不感兴趣,这才多久啊,水都给人家喝?”
万初空没回答他的话,只是往台上看,祁迹已经把瓶盖拧开在喝水了。因为不是正式舞台脸上只化了淡妆,唇很薄唇色也浅,舌头却是殷红的,接触到瓶子里的水,喉结滚动间水一点点滑下去,不一会儿到底了。
祁迹舔舔嘴角。
没喝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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