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她忽然想起陆淇的话。
真的只有吞噬弱者,使自己成为强者,才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杜若在侯府离群索居,与世无争,他们母子却依旧遭人嫉恨,以至于杜若想要自行了断。
即便是自行了断,也要被人利用来嫁祸栽赃她谢疏影,在侯府挑起争端。一旦事发,这后果谁也承受不住。
难道真如陆淇在灵堂里对她的告诫,她就不该来,或者这局棋从一开始就走错了吗……
越弹越觉悲戚,耳畔琴音凝绝。
突然,屋门被一阵狂风吹开。梨落走过去关门,却尖叫起来,跌坐在地上。
一道黑影投了进来,向疏影走去。疏影借着光才看清那个斗笠下的面孔,这个浑身被雨水淋湿的人竟然是申屠镇。
“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人在追杀我……”他一低头,就有雨水从斗笠上滴下来。
疏影来不及问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伸手摘下他的斗笠,一边交代:“你快些脱了外衣躲到我床上,再拿床被子把自己蒙住了,不要出声!其余的就交给我!”
申屠镇有些扭捏,她用力把他推进了南暖阁,然后让安月也躲在床后头,用帐子遮住了。梨落好不容易让自己镇定下来,打开了北暖阁朝着院子后头的窗户,将潮湿的斗笠扔到楼下。
很快,一个高壮的黑衣男子直接闯进屋里。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后宅!?”
“影姑娘,得罪了,请恕小的莽撞!小的特来追寻一个暗杀我家公子的刺客,他确实往这个方向逃了,不知小姐可曾看到?”
“你家公子是陆随云?”
“是。请姑娘不要藏匿刺客,快快将他交出,小的也好回去复命!”
想必他就是陆竑槟口中的魏丰。那天在书房门口看见的小厮也是他。
疏影故意侧过头去看向那边开着的窗户,神色慌张地说:“小哥多虑了,我刚刚就在屋里,若有人来了我怎会不知?”
魏丰果真走到窗前,朝下看到了那顶斗笠。他满腹狐疑地转过身来,本想请疏影饶恕,却瞥见了屋里紧闭的床帐。
安月知道外面情况危急,于是赶紧咳嗽了两声,用帕子蒙住头,哑着嗓子说:“梨落,外头怎么那么吵闹……你快些扶我起来,我还要……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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