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要联系方式的程度。
但通常那个时候,白柳已经被冻得完全失去任何欲望了,他面上毫无波澜,心中四大皆空,想的是回去买双打折棉帽和棉袜,不然明天他就会冻死在去公司的路上。
那个事多的上司多半不会给他任何工伤费。
第一年上班,方点还没出事的那个时候,白柳过得没有那么冷。
冬天一来,气温一降,方点和陆驿站就会卡着点送衣服,送电热毯过来,叮嘱他晚上睡觉开空调,还在他办公室置办了一个小电热水袋后来因为检查违规电器被上司查处了。
方点和陆驿站都有他出租屋的钥匙,用白柳的话说公司给他买了人身意外险,你们作为受益者,如果我死在了出租屋,要第一时间过来给我收尸。
那语气,仿佛自己已然冻死在出租屋了。
方点笑骂他晦气,陆驿站常常在白柳这边开灶,通常是白柳下班了,点一回去,推开门就是热气腾腾的饭菜和一个暖烘烘的屋子,人气和说话声四溢,方点就坐在饭桌后面看着他,她有时候会喝点酒,半醉的时候拦着白柳的肩膀,和他大骂他的傻逼上司查处他违规电器的行为。
因为其他人都没被查,只有白柳的被查了。
但在方点出事后,这样不寒冷的冬天就戛然而止了,白柳不允许陆驿站他们过来了。
在白柳已经快要习惯这样一个人的寒冷冬天之后,黑桃开始每晚出现,霸占了他的床,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睡觉。
然后白柳就更冷了,因为黑桃这家伙是冷的,还一定要抱着他睡觉,电热毯开最高温开一晚上都不给劲,有时候白柳都会迫不得已用一些成年人的办法把黑桃这家伙的精力消耗完毕,然后把他推到床的一边自己睡觉。
但通常前一天白柳自己的精力已经被黑桃彻底消耗完毕了,黑桃还是精力十足,所以他第三天还是会被抱住自己的黑桃冻醒。
所以尽管白柳现在不上班了,每天还是六点多准时被冻醒。
“不是闹钟。”白柳拍了拍黑桃的肩膀,让他让开,“是陆驿站的电话,让我接一下。”
黑桃顿了顿,磨磨蹭蹭地移开了,白柳撑起来去拿电话这个时候已经是陆驿站打的第三遍了,如果没有急事,陆驿站应该不会这么早打来吵醒他。
白柳穿着宽松的睡衣,从黑桃上面过的时候领口晃荡了一下,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留下的痕迹,黑桃的手不动声色地握上了白柳的腰,白柳迅速地捂住这人变得沉凝的双眼,冷静拒绝:“不行,快起来,昨晚已经做过头了。”
同时,电话第四次打来了,白柳接起:“有什么事?”
“你才起吗?”陆驿站语带歉意,但很快又焦急起来,“你看电视新闻了吗?!”
白柳警告地看了一眼手还在往他衬衣里伸的黑桃,同时回答陆驿站:“没有,怎么了?”
“诶,就是古罗伦那事,你不是帮他们把交易解决了吗,然后他们从海面下浮起来了,重新回到了海面上。”陆驿站头大地解释,“好在这件事除了异端处理局的几个人之外没谁看见,之前的古罗伦因为被白六藏起来了,一直是一个很隐秘低调的国家,大家都知道这个国度的存在,但少有人知道这个国度的地理位置。”
“但昨天回到海面之上之后,因为交易中止了,古罗伦再也没有办法藏起来了,就直接面世了。”
白柳一边单手穿衣服,一边举着手机,语气平静:“嗯,然后呢?”
“然后现在所有的国际新闻媒体都在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国家,已经有不少人将这个国家和之前供应黄金的国家联系起来了。”陆驿站叹息,“他们意识到古罗伦的矿产很丰富,也因为这点,很多国家都在尝试和古罗伦建交。”
“现在的古罗伦虽然没有黄金了,但仍有很多稀有矿产,以及他们背后的乔治亚,依旧是个值得结交的对象。”
“而乔治亚的灵魂在我的手里。”白柳顿悟,“他来我在的国家了?”
“是的。”陆驿站头疼,“虽然是私人出访的名义,但乔治亚又是王子,又是三局负责人的,听说还是什么银行的创建人,无论是哪个我都拦不住,而且他点名要求你来接待他,应该下午就要到了。”
“就算他是王子,也应该没有权利要求我一个下岗职工招待他吧?”白柳理不直气也壮,“我只是个下岗职工啊。”
“对。”陆驿站语气幽幽,“但谁让你说自己是人家的好朋友呢?”
“乔治亚说他是特地远渡重洋,来见他的灵魂挚友的,所以是一次私人的出访,目前只有一些内部的人知道。”
“都是灵魂挚友了,接待一下很正常,你说对吧,白柳?”
白柳:“……”
……既然乔治亚都这样说了,那会不会带黄金过来给他……
黑桃坐在床上,他和白柳对视了一眼,这条睡意朦胧的蜥蜴眼神瞬间冰冷了下来:“你的眼神……”
“有欲望。”
白柳冷静地挂掉了电话:“因为我刚刚被你摸了一下,有点想做。”
黑桃早上做得有点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整个上午都非常冷酷地跟在白柳后面,就像是要上联赛赛场打比赛一样,牧四诚过来之后看到黑桃淡漠但又莫名充满杀气的眼神都被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牧四诚无法理解地看着正在一脸杀意地在门口站着像是准备暗杀谁的黑桃,他的脑袋上充满了问号,“黑桃,守门干什么?”
刘佳仪饶有趣味地盯着黑桃看了一会儿:“等下有好戏看了。”
唐三打和木柯正在书房和白柳讨论事情。
“乔治亚找过来了。”唐三打无奈地说,“虽然也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真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有应对的策略吗?”
白柳倒是一脸平静:“没什么好应对的。”
“他不会做什么的。”
“也是。”木柯认真思索,“灵魂已经在白柳手里了,主动权在我们这边,对方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对方如果真的要对白柳做什么不利的事情。”木柯笑得温文尔雅,玩笑般地说道,“不然我们还可以撕票嘛。”
唐三打:“……”
他总觉得木柯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会到那一步。”白柳抬起杯子喝了口水,慢吞吞地说,“乔治亚队长是个好人,他不会做这么越线的事情。”
唐三打看着木柯和白柳这两个打谜语的人,叹息一声:“算我多想,没事最好。”
“但白柳,黑桃你怎么处理,他对乔治亚敌意太强了,行事又不如常人有章法,如果做了什么,被当做刺杀王储的刺客,这家伙会被通缉的。”
白柳拿起杯子的手停住了,他难得有些苦恼地开口:“……我其实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对乔治亚有敌意。”
“我并不喜欢乔治亚,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我只喜欢他一个人。”
“但黑桃可能并不怎么觉得?”唐三打莫名感觉自己被噎了一大口狗粮,他艰涩地根据自己贫瘠于无的恋爱经验提供建议,“你和他聊聊?”
“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聊。”白柳摸摸下巴,一脸学习的表情,“这就是所谓的,在恋爱关系里没有给足对方安全感吗?”
唐三打努力回答:“可能是吧?”
“但一般这种情况都是有诱因的。”同样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木柯冷静分析,“你是做了什么让黑桃不安的事情吗?”
白柳陷入了沉思:“我想想……”
屋子里一种可怕的场景形成了!
两个毫无恋爱经验的人正在向着屋子里唯一一个拥有恋爱经验的人传授恋爱秘诀。
而这个人还真的听进去了!
下午三点。
黑桃和其他人坐在房屋内,白柳去机场接人了。
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凝重,以黑桃为尤其,面无表情,眼带杀气,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穿着白柳出去之前给他换上的正装,看起来和他公会名称相当一致杀手。
就连木柯这样镇定的,到了最后都有点坐立不安了。
在游戏里那种感觉还不明显,但在现实里,乔治亚身份的压迫感带来的压迫感简直翻了好几倍。
王储,一个货真价实的王储,就算连木柯这样见过不少场合的,也是第一次当面会见王储,他简直不知道白柳是怎么保持镇定的。
白柳在离开之前还去楼下吃了碗牛肉面,打电话询问了陆驿站去机场接机的打车费乔治亚那边给不给报销,确定了报销之后才打的车,淡定到就连木柯都匪夷所思。
牧四诚瘫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刷手机,刷了一会儿就烦躁地丢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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