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长冬入京的话,倒也是件好事。”沈忠康将信纸折叠起来,直接放回了袖中,“那佥都御史的位置,他比徐立甄合适。”
“祖父是想要出手帮他?”
“算不上帮他。”
沈忠康神色平静,“詹长冬既然敢踩着朱英闹出这般乱子,他手中必然已有确凿证据能拿下朱英,就算我们不帮他,他回京之路也顶多是会麻烦一些,就算抢不过佥都御史,拿下个别的官位也是足够的。”
“反倒是我们,要是截不住徐立甄,后患无穷。”
更何况,沈忠康是想要肃清漕运之事的。
漕运贪腐牵涉极广,涉及朝中上下无数,皇子,朝臣,地方官员,长此下去会动摇国本,要是能借私盐案打开漕运缺口,既能帮朝廷挽回损失,也能震慑漕运所及上下州府。
詹长冬怕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拿着此事来跟他们示好。
沈忠康说道:“詹长冬是个人才,留在漕运当个府佐可惜了。这件事情我会跟太子殿下商议,等漕运一行人回京之后,适当的时候我会帮他一把。”
沈却见祖父已有了决定,也没再多言,他想起他离京前的事问道:“祖父,太子殿下落马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沈忠康脸色微沉了几分:“查是查过了,不过没什么结果。”
“锦麟卫的人调查了猎场,说猎场负责喂马的人错将晒干的狗舌草混入了谷草之中让太子坐骑误食,导致马匹脏腑受损眼睛失明,且那天太子狩猎时又太过激烈,那马才会突然癫狂暴毙。”
“马已经查过了,的确是中了毒,喂马的那人因为知道自己惹了大祸,还没等锦麟卫的人过去问话,就已经吊死在了猎场边的林子里,宫中将这事情定性成了意外。”
沈却紧抿着唇:“怎么会是意外,猎场那么多马,就独独太子殿下的马出了问题?!”
沈忠康摇摇头,锦麟卫查出来的结果是这样,不管太子落马是不是意外,至少表面上的确没有任何线索能看出是有人谋害,最重要的是天庆帝的态度。
东宫出事,兹事体大,按理说该将事情移交大理寺或是刑部去查。
可天庆帝却只是让号称宫中枭犬的锦麟卫去查,事后锦麟卫回禀了消息之后就直接定性成了意外,丝毫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的意思,这也让东宫这边就算有意想要追查也得顾忌圣意。
沈却听着沈忠康的话脸色难看至极:“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太子就算再不得他意也是东宫储君,有人意图伤害储君动摇国本,陛下也是置之不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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