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书的。他呀,毕竟太年轻,可惜咯,瘸子我没机会跟他在读书上面掰扯掰扯。”
柳紫苏端起煨暖的茶,为李瘸子倒了一杯,想了想,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端起茶杯的李瘸子忽然想给柳紫苏讲一讲自己曾经以冰雪沐浴,以烈酒取暖的军中往事。一股冷风不合时宜的瑟瑟窜进屋中,吹得李瘸子手中茶杯都有些晃动,李瘸子饮了一口热茶,紧了紧身上军袭,将想说的话与茶水一起饮下了腹中。
已经散发出迟暮老气武侯府瘸腿大管家朝西边望了望:“以前少爷小时候,瘸子我还抱过不少次哩。那天在包子铺,老张说你是我孙女儿来着,说得瘸子我特他娘的想当爷爷。”
柳紫苏站起身,一边走向窗户将窗扉关小,一边甜甜说道:“阿公,天冷,窗户开得太大,漏风得紧。”
李瘸子一愣,继而傻笑起来,满脸沟壑更深了些。
……
烈阳山麓,天山七十二悬峰,拭剑峰。
平日里,拭剑峰基本无人问津,灵禁不启。
少年已经独自坐在白玉擂台上很久了,大雪染白了少年满头青丝,少年将佩剑泉吟横放在膝上,闭目冥想,剑眉星目的少年正在想,从前的从前,那个人是不是也曾这样以心问剑。
感知到身后灵压,田浩天缓缓睁开双眼。
苏泉在雪上迈步,布履踩在雪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你来做什么?”田浩天站起身来,灵力鼓荡,震落了身上积雪,也震落了安宁心境。
“拭剑峰是你家的?别人不许来?”苏泉走到田浩天身前三丈站定:“天山之上严禁私斗,就算这里是拭剑峰白玉擂台,至于开启警戒灵禁么?”
田浩天收起泉吟,错身从苏泉身边走过:“你管不着。”
苏泉没有回转过身,背对田浩天平静说道:“破镜并非无法重圆,有兴趣吗?”
田浩天停下脚步:“拐弯抹角,故弄玄虚。”
苏泉笑了笑道:“在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说话的方式都是拐弯抹角,闪烁其词,每字每句都微妙复杂,无时无刻不废尽心机,而另一部分人总是在徒劳无功的严加防范,到最后,发现不得不随波逐流。”
泉吟剑发出清越剑吟声,田浩天轻声道:“弱者,才会随波逐流。”
苏泉伸出手,接住几片落雪:“无论强弱,人都是贪婪的。”
田浩天讥讽笑道:“苏泉,人心的确会长草,有人会选择拔草,也有人会如同田某这般,自认荒草已经尽覆心野。然而最恶心的,就是你这种人,骗自己天地间根本没有草,然后把一切归于人心的贪婪。你这种人,不配与田某为伍。”
田浩天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漫天大雪之中。
……
江桃院中,若湖、流风雪、流风霜与祝娴兰一道围在堂屋火炉前,其实,由于众女都身具仙道修为,并没有感觉到多冷。
祝娴兰的脸色较之昨日要略好一些,沉吟道:“修士窃天地呼吸,欲求以身合道,与道常在。一旦踏足仙道,便会沾染大道气运,所以一心欲求大道的修士,在行走凡尘时都会克己自律,尽量不以仙家道法干涉凡俗事务。特别是屠戮凡人,十分容易引下天遣,身死道消。”说到这里,祝娴兰心疼的看向忙碌了一夜,完善遮灵法阵的若湖,拉起若湖的手柔声道:“好孩子……以你境界,如何不懂得那些法度会折损气运?”
若湖一双桃花眼眨了眨,浅浅笑起,没有回答,如瀑银发上,多了一根朴素发簪。
流风雪拾起火钳,翻了翻埋在火灰里焖烧的红薯:“夫人,雪儿听臭无……石念远讲,赵长老气运干涸,命元几尽,如今正在天山绝巅闭死关,想要勘破超凡迷障。照夫人所说,折损气运,会致使仙路更加崎岖难行,也不知道赵长老如今怎么样了……”流风雪与祝娴兰方才刚聊过初识趣事,如今听到祝娴兰正好提起仙道气运一说,想起了慈眉善目的老道士。
祝娴兰手一翻,手心出现一把银色同心锁:“赵长老仙风道骨,心性已经有返璞归真的意韵,当初也没有收下命元锁,想必对勘破超凡迷障还是有几分把握的。”顿了顿,祝娴兰续道:“气运之说由来深远,到底如何作用却始终难以窥知。”
祝娴兰看向若湖眉心,突然想问一问石念远那个向赵前子提出,引发四鬼索魂天遣,却没有告诉自己的问题。
沉默片许,摇了摇头,最终没有问出。
妮莉艾露推开门,脸上沾了不少炭黑,手提一桶麻梨木钢炭走进屋来,往火炉里投了几根,烟尘火灰扬起。流风霜赶紧运转灵力,拂去尘烟,再拾起火钳将精灵少女胡乱投放的木炭整了整,然后走到窗前微推开了些窗户:“小时候,娘常跟霜儿讲,烤炭火时可不能把门窗关得太紧,会醉炭的。”
……
石念远与慕容姗在马脸老掌柜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饰物专柜前,石念远随手指了指挂在壁橱上的一束剑穗与几束枪缨:“剑穗直接给我,枪缨打包起来。”
石念远将手袋朝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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