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徐青呢?”
“马车行得慢,他先一步回长安,走得远了。”
夏芸仙气道:“这人,丢下我不管啦!可恶!”
听海老实憨厚地笑了笑,安慰道:“某在一边照看着,夏仙子莫要如此怪他,稍等片刻,某去拿干粮来。”
马车挑道,不知为什么,听海却没有走官道,曲折前行,走得尽是好山好水,慢悠悠的,好似郊游一般。
夏芸仙有伤在身,心灵在之前也受了重创,这一路正好放松情绪,也不觉得时光缓慢,路途孤单。
过了三日,到了一处村落,此地人烟稀少,并无多少人家,村中土道上也不见行人,各家门户俱都紧闭。
夏芸仙正探头观望,就见跟着马车的三骑,除了听海之外另外两名骑手也不打声招呼,就往前加速,各自到了一户人家门前,大声喊道:“回来了,婆娘快开门。”这两人牵着缰绳,进了两户人家之后,门一关,好似回到自己家中似的。
忽然马车停下,她也看不见,就听到响动,知驾车之人跳下马车,然后传来一阵叩门声,随后这人与听海招呼说:“大师可要来小人家中用饭?”
听海笑着回道:“不了,记得去庄子上领钱。”
那人十分高兴得说:“好嘞!”
夏芸仙心知不妥,手伸进怀里,却摸不到本该有的飞梭,顿知大事不妙,可两腿断了,能如何折腾?只有静下心来,向外边问道:“听海大师,这是何处?他们不与我们去长安了吗?”
听海的脸又出现在窗边,还是那副老实憨厚的笑容。
“夏仙子莫急,某有一位朋友在前边的庄院,先去讨一顿热饭吃。”
她笑了一笑,应了下来。
现在,只有听海和尚驾着马车,车里坐着不能行走身无利刃的夏芸仙。
与前边的小家小户不同,在村的尽头,建有一座如同小山似的庄园,外边围着粗木栅栏,里面是一片枣林,靠近就能闻到浓浓的枣香。
林子里不辨东西,走了半柱香,才走出林子,几座青瓦灰墙的屋子,东西各有亭榭长廊,边上还有池塘青石,气派非凡。
听海下了马车,也不交代一声,管自己走了。
未过多久,就有人挑开门帘,上了马车。
夏芸仙见是两名女子,后边拖着一顶软轿——两根竹竿,绑着一张竹椅,显然是事先就已准备妥当。
她心中又悔又惊,悔是不该让徐青先行离开,惊是到了如今地步,不知听海意欲何为。
两名女子身怀武艺,抬着她不见半分费力,一路进了一间卧房,将她扶上床后便退了出去。
她躺了许久,越躺越是焦急,就见听海走了进来。
“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听海站在床边,依旧是那副笑容,“此地主人心仪夏仙子江湖威名,特地请仙子来此小住几日。”
“他是何人?”
“目前不在此间,待过上几日,夏仙子就能见着。屋外候着两名女子服侍,有事就唤她俩,勿要客气。”
“听海,你这么做,不怕得罪魏大人和徐青吗!”
“方子墨一事已经了结,夏仙子也已无用,魏大人和徐青又怎会关心,怎会知道?”
面前之人的笑容变得格外的狡诈,可恶,让她再忍不住,挺起身子,双手抓出,想擒住对方!
听海却理也不理她攻来的两手,只一掌拍在她的腿上,就见她一声惨嚎,摔倒在了床上。
“夏仙子还是莫要自讨苦吃的好。”他一边说着,一边自床下抽出一只几乎顶到床板的大箱子。
他便半蹲着,看着夏芸仙。
心知对方在等自己去看个究竟,偏偏忍不住好奇,她抓着床沿,移动身子……
这箱子被一层琉璃封口,可以透过绿油油的琉璃看到里面的景象。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毒蝎子……
夏芸仙冷笑着说:“这些小东西,我看着可嘴馋,油炸清炖,滋味绝妙。”
听海将箱子推回到床下。
夏芸仙猛地扑向他,嘴里喊道:“老贼秃,跟你拼了!”
听海又是一掌打在她的腿上,将她打得在床上扭动如蛇,疼得一脸冷汗。
她还是不放弃,倔强地叫道:“要杀要刮趁早动手,莫要让你姑奶奶伤好,百倍俸还!”
听海也不跟她废话,再一掌打在她的腿伤上,疼她一阵惨叫。
见她不再折腾,听海才说:“这些本不是为你准备的,安心等上几日。”
“你到底是为何人谋算于我?”
听海走到门边,回头笑了笑,问她:“你可曾说过,‘何家早就落寞了,江湖人谁还会在意?’可还曾说过,‘下三滥这个名字,起的恰到好处。’夏仙子,你瞧不上何家没关系,但不该瞧不起‘下三滥’”
夏芸仙听了他的话后,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她江湖日久,自是知道,那些年瞧不起下三滥何家的人,最终都做了他们的狗。
下三滥整人的手段,再硬的人都吃不住……
身子躺着的床下边就是一大堆的毒蝎子,若是这些爬到身上,她不敢想下去。
是何家,居然是何家!!
她叫了起来:“听海大师,你且听我说。”
可听海已经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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