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方子墨笑问:“徐兄弟是上门问罪?”
“我那舅舅与刘府有怨,这名女子身上有一封要信,我舅舅必得之才罢休,方兄可否高抬贵手?”
方子墨笑容不改,眼神却陡然锐利了起来。
“敢问魏大人有何赐教呢?”
徐青叹了口气,沉默了良久,面无表情地说道:“魏大人今日就要与邱县尉构陷于方兄,说方兄与刘府二娘因私情,而杀刘府上下,预计马上就要安排捕快上门来拿人。”
方子墨冷笑了一声,并不搭理。
徐青又说道:“知方兄无惧这些捕快,魏大人将与城守大人言说,派兵来围方府。”
他不等方子墨反应,直接说道:“徐某好歹是江湖中人,顶天立地,见不得这等肮脏事,若方兄愿将信给我,我可劝舅舅罢手,两方握手言和,不起纷争。但想方兄定然不会弃江湖道义不顾,徐某实在不忍见方府上下遭难,故而来此相告,希望方兄以大局为重,及早脱身。”
方子墨料不到他会如此,诧异地问:“徐兄弟,在下将信送到开封,你那舅舅只怕要问个斩首,徐兄弟不在乎吗?”
徐青苦笑道:“怎么可能呢?我也希望方兄能手下留情,我更希望舅舅能悬崖勒马,可世事难如意,有因必有果,我不能见舅舅命丧黄泉,更不能见方兄府上血流成河。好叫方兄知道,我那舅舅集合了众多江湖黑道,要阻拦方兄……其中就有徐某,哎!本是行侠仗义之事,若是方兄遭遇不测,还要背上一个勾搭寡妇灭人满门的恶名,这叫徐某如何能忍?”
方子墨动容地站起身,对徐青行了一礼,说道:“徐兄弟前来相助之情,方子墨铭记于心,必将报答!”
徐青拦住他,满面悲容,一种身不由己的无奈苦涩弥漫全身:“徐青也是罪孽深重,当日好不容易剑下留情,谁知长安剑王那般狠毒,重伤燕归来,竟牵连上方兄!徐某这几日在舅舅府上,听他们密谋,实在是心底难过,做下这里外不是人之事,只望江湖浩然之气长存,方兄能平安将信送至开封,若如此,至少徐青能求一个心安,无愧手中长剑!”
方子墨沉思片刻,说道:“多谢徐兄弟前来相告,不然方家就要被祸害了,就算方某侥幸脱身,这府中上下遭了兵祸,跟着方某的兄弟死在阴谋里,却叫方某如何自处,如何与他们的家人交代?徐兄弟,事不宜迟,方某这就去准备,今日就遣散众人离开长安。”
徐青好心问道:“那燕归来如何?可要我帮忙安顿吗?”
“这倒不用,我本意这几日就动身去往开封,已将她安置妥当。”
徐青呼出一口气,轻松地笑了起来:“如此便好,若燕归来有何不测,我以后如何面对江湖中人……更要日夜深受良心谴责之苦。”
方子墨将他送出府外,又行了一礼,回头联系府中上下,就急着要散家出走。
徐青一路来到魏显府上,将事情经过一说,魏显立即派人告之邱县尉,明面上安排城中捕快前往方府,要拿下方子墨。暗地里请了府上聚集的高手,在去往开封的路上使出真正的杀招。
跟随方子墨去往开封的只有张晴子。
她骑着一匹白马,与方子墨并肩而行,忧心忡忡地说道:“你确信徐青说得都是实话?他们怕你带着信义盟闯出长安城,所以使计诓骗,就是为了孤立你……现在我们没有帮手,他们要是一群人杀来,该如何是好?”
方子墨笑了笑,神色透着一丝疲乏,他不记恨叶云生,同样也不会怨恨自己的妻子,可是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他都感到一种无法褪除的深深的憔悴。
“问题不在于他有没有骗我,徐青那样说了,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必须解散信义盟,让府上的人都散了去。我不能冒这个风险,我可以亡命江湖,在官兵和江湖黑道的追杀下拼命,但我不能让兄弟们也跟着走这条路。如果将信送至开封,扳倒魏显,那还可以还我清白,信义盟还能生存,可是这封信要是到不了开封,我难道要让所有人跟着我一起成为朝廷要犯?”
张晴子深知子墨的性子,也不再劝,只是叹道:“可是这样风险太大了,你坚持了这么多年,那魏显找到了机会,怕是不会放过你的。”
方子墨豪迈地笑道:“他手下那些人我早已打听清楚,长安剑王,徐青,夏芸仙,野狐子,便是算上血肉屠刀林老鬼,想要我的命,也是痴心妄想!”
张晴子道:“要是云五靖和楚客行在长安,这些土鸡瓦狗还敢叫嚣?”
方子墨淡淡地说道:“他们可以为了利益一起来算计我,我却不会因为公义将好兄弟一起拖进泥潭。算计再多,也逃不过生死有命……晴子,多想无益。”
…………
这天午后,叶云生照旧带着阿雨,到了赵府。
让赵馀捏了剑诀,他与阿雨拆招,并又说了几个剑招。
或许是因担心方子墨与张晴子与魏显结仇争斗,他也无心练剑,就坐在练武场中。天空万里无云,一片蔚蓝,他望了片刻,正出神的时候,从长廊那边跑来一人,气喘吁吁地对他说:“叶先生,我们老爷有话传给您。”
他回头,心底里有一丝担忧浮现。
就听这府中管事继续说道:“方子墨大侠的府上,刚才叫许多捕快给找上门了,听说城外守军都集结了起来,有一千多人,正准备进城呢!”
叶云生大惊失色,来不及交代一句,就飞身跃出了院墙。
他一路风驰电掣来到方府,街上已经围满了捕快,约有百人,人人拿着铁尺,腰挎长刀。他向敞开的府门里望去,就见里面也是捕快走动的身影。外边的百姓兴高采烈地围观,也不怕事,各种议论声,乱糟糟的一片。
他不敢贸然闯进去,在人群里听了会儿,得知方府早已空了,一个人都没有留下。心里想方子墨怕是已经得到消息,早就离开。这一去江湖之大,就不是魏显可以奈何得了了。
虽是如此想,可仍是有些挥之不去的担忧。他便想着回去带上剑,再到东市叫阿谭去接女儿,这个时候,阿谭还在帮他看着面摊——不管有没有退出江湖,不管对阿谭的承诺……他是一定要出城去找子墨的。
赶到家门前,还未入门,他就皱起了眉头,院中坐着四个人,其中一个呼吸悠长,内功竟是极其深厚,他实在想不出长安城里有谁具有这般功力。
推门一看,他的心忽然就沉到了谷底。
本是面摊上的方桌与长凳被摆在院子里,桌上放着一锅冒着热气的面汤,桌边坐着四个人。
阿谭似受了惊吓,面无人色地向他望来,眼中满是委屈与慌张。
她身边坐着一名中年男子,是个和尚,头顶结疤,络腮胡子,一脸横肉,如同一个猛张飞似的人物。
这人就是叶云生先前听出的内功深厚无比之人。
且是相识,七年前,定风波剑会,他是打头阵与方子墨一战平手的南海悬佛九难。
他是正宗东禅传人,神照天息灾内功强横无匹,九九八十一式天王护法剑更是称雄江湖。
叶云生盯着九难,九难却一个劲地吃着碗里面,看也不看他一眼。
坐在另一边的也是个和尚,当年也在定风波剑会上,只是未曾上场比剑,此人是他的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