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说道:“诸位前辈、同窗,你我本无缘,但同为书海一扁舟,小弟在此感谢诸位赏脸大驾光临。小弟平日酷爱这茶滋味,但这喝茶若是没个伴,就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今日小弟不才,斗胆邀请诸位一起来品味品味这新上春茶。”
这话说的漂亮,别说那些个读书人了,就连郡主都连连点头。等宋北云坐下之后,郡主撑着脑袋看着他:“你这人也是奇怪,总是有法子让人气个半死,可有时说话却甚是得人喜欢呢。”
“我厉害嘛。”
“不知羞。”左柔特别温柔的白了他一眼:“方才还夸你谦逊呢。”
这个规模不大的品茶大会很快开始了,宋北云也提醒了一下她们两人说很快就会有贱人出现了,让她们小心听听这帮人的说话。
果不其然,这还没过多久呢,就见隔壁桌不远处有个身穿布衣的中年人放下茶杯,满脸认真的看了看自己随行的同伴。
“这茶不错,能与那杭州韵的茶有得一比。”说着他再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细细的品味了起来:“不过……这茶滋味虽然不错,但总是欠些什么,其味浮于表面不入骨髓,初喝倒是可口,细细品来却有些腻了。”
这人的声音很大,仿佛故意让人听见似的,那茶楼小厮自然也是听见了,他眉头皱了起来,但却还是没有言语什么。
不一会儿,那人继续说道:“嗯,若是这茶里能多加些盐,滋味定然能更好。之前喝过一种滋味绝佳的茶,那里头香料足足有十三种,一口下去回味绵长、口中厚重。至于这茶嘛……怎的说呢,到底是不如杭州韵的茶啊,若是他不要钱,我许是会喝,可若是让我买,那我定然是不买的。”
这时小厮终于忍不住了,几欲发作,但茶肆的老板却按住了儿子的头,无奈的笑了笑。
可这时,旁边的倒是有人笑了起来,接下了那人的话:“嘿,这位哥哥,你这话说的有意思,你喝便喝,不喝便走,在人家铺子里说这种话倒是有几分刻薄了。况且你说的那杭州韵我也是喝过,味重而浓郁,虽也是好茶,可若换了我,我可是更喜欢这听雨轩的茶。”
听了这话,人们纷纷附和,而那老哥却仍然一脸清高的仰起头,面上傲然:“哈哈哈。”
宋北云轻轻一拍桌子:“看见没,这就是贱人。”
左柔还有些迷糊,但郡主却差点拍案叫好,虽是克制住了情绪,却仍然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妙啊妙啊,这贱人真贱人啊!”
宋北云笑而不语,只是将滚烫的水倒入左柔和郡主的杯子里:“这墨分五色、茶分五蕴,天下之茶要都一个味了,那自然也就没几个喝茶的人了。他那高谈阔论故作清高,只不过是不懂那求同存异的道理罢了。娼妓之贱,贱于腠理、小人之贱,贱于肌肤。偏偏这种人,那才是贱入了骨髓、贱入了五脏六腑。看似公正严谨,实则刻薄刁钻,不合其味皆为鸡肋、不适其口皆为糟糠,说话时环顾四周,为的就是与人难堪罢了。”
郡主连连点头:“关键那个哈哈哈才是真的贱到让人发笑,跳梁小丑一般的狗东西。好好好今日我算是被你这家伙上了一课了,到底是个才子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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