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一刻,闵柏衍不知道他的父皇是否也曾这般想过。
只是无论如何,大耀却终将走向这一步。
可恼、可悲、可恨……
又该恨谁呢?恨这世道造就,还是恨贪婪的人心?
他不知若登上那个位子,他是否有朝一日也会变成如今的父皇,他怕他也终究成了他……倘若如此,才真是可悲!
回到帐中,闵柏衍静静地坐在那里,桌上的舆图依旧摊开着,只昨夜划过的几条墨痕已经消失不见,他在等着,等打探消息的人回来。
等利剑出鞘,等风起,等雨落,更等初晴。
此时,在等待的人不只闵柏衍一人,搅动他和段恒毅日日不得安宁的“十一爷”六殿下闵柏灏也同样在等。
他在等闫卿之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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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边城孤墨赶到国都金陵,慢则半月余,快马则要七日之久,就是不眠不休换上日行百里的宝马,最快也要三四天。
而昨日午间,闵柏灏得知孤墨事成的消息后,便命人早早备下筵席,只等闫卿之风尘仆仆归来,便为庆功。
闵柏灏早早便在酒店雅间坐了下来,坐在临窗的雅间便能看见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江面,也能看到江水中往来的船只,更能看到返航的画舫。
微风轻拂,他甚至闻到江面上有些发腥的水汽。
无端的,就让他想起了闫卿之,这个人性子刚烈却也隐忍。
初见时,他便如一头冬日里落单了的幼狼,凶狠的外表下有一颗瑟瑟发抖的,想要靠近的心。
那双灰色眼眸里似总是波澜不惊,平静且温和,像没有什么能让他变了神色,只他知道闫卿之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且寝食难安。
这么多年的相伴,他身边只有闫卿之,闫卿之也只有他,他们似亲人,似上峰与下属,又似兄弟,只是又都不是。
他不是没有能力去把当年灭闫家满门的仇人屠杀,只他怕闫卿之自此便没有了活着的念头。
那样,漫长的路又有谁来陪他走呢?
所以,他才总是把闫卿之困在那间昏暗的密室里,他才总是让人死守在闫卿之身边……
两个肮脏的人靠在一起依偎取暖,走过春夏严寒,便也算不得坏事。
他清楚的知道他对闫卿之并非有了绮念,他也清楚的知道这辈子,他都不可能近身任何人,阴阳交合,在他眼里是世间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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