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万历皇帝这位老兄在,朱翊镠对张鲸也无需大声呵斥,反正是笑绵绵的,不急不躁。
这样,一来可以在万历皇帝面前更好地拿捏张鲸,二来可以试探万历皇帝这个宠弟狂魔到底能宠到什么程度。
反正从历史上万历皇帝对潞王的种种行为来看,那绝对能把潞王宠到天上。
无论是就藩前对潞王飞扬跋扈的包容乃至纵容,还是就藩前后对潞王无限度的友好与豪绰,万历皇帝对潞王这个弟弟的态度,天下间恐怕也只有亲生父母才能做到。
若说万历皇帝只是为了维护皇室的面子做给世人看的,那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一个富人给你一块饼或一袋子米,或许是做给世人看的。但如果他只剩下一块饼或一袋子米,全都给你,那只能用“情”来解释。
毕竟隆庆皇帝死得早,万历皇帝这个做老大哥的,对唯一的一个弟弟肯定有感情。
……
朱翊镠笑得甚是得意,慢悠悠地道:“小鲸啊,你没话说了吧?先且不说弹劾皇兄玩物丧志的事,你与师父一样,都没有干预朝政的权力吧?身为司礼监秉笔,你却私会朝臣唆使他们弹劾皇兄和师父,还说没有勾结外廷官员?张四维张阁老的家你没去吗?”
张鲸硬着头皮道:“但徒儿也是为了潞王爷好。”
“啧啧啧……那这么说,师父不得感谢你?”
“徒儿不敢。”
“切,你有什么不敢的?当徒弟的唆使人弹劾自己师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吗?”
“……”张鲸无言以对,他发现朱翊镠比万历皇帝难对付多了。
在皇帝面前,他还能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可在朱翊镠这个不像样儿的师父面前,他更多时候都是无话可说,甚至压根儿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去说。
见张鲸勾着头脸色涨得通红,感觉有一肚子话却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儿,朱翊镠忍俊不禁想笑。
他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感慨地道:“哎,当日师父真是看走眼了,怎么决定收你这个白眼狼为徒呢?”
那你赶紧撤回去断绝师徒关系啊,好像谁愿意做你徒弟似的!张鲸心里痛斥,我还没让人弹劾你潞王爷勾结外廷官员呢,你居然反咬一口?这叫什么事儿?
但张鲸也只能心里痛斥,嘴里什么都不敢说,这时候沉默是金安全第一啊!
撇开张鲸,朱翊镠这才将目光投向万历皇帝,认真地问道:“皇兄是不是要决定惩罚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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