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更迭,流年似水。
山上的生活便如那林中的溪流,一成不变的继续着。
无论是那些济济一堂的人,亦或是游走在边缘的仇九,这样的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差别。
只是,一个似乎更有地位尊严,一个似乎备受冷落淡漠。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似乎都没有价值上的区别。生命,活着的意义,应该不只是地位与尊严的区别,有更多其他因素的汇入吧!
外院的杂物,都落在了仇九的身上。那些出入塔楼的孩童,他们的责任似乎在于识文断字校场争斗,而如仇九这般游离的人除了干干杂物似乎也毫无其他用途。
这是无形而成的规律。没有人特意的安排,更没有人特意的指使。仇九便默默然的肩负起了这样的任务,与那些人保持着距离。
晨钟晚课,日月流转。
除了对仇十二的想念与担心外,仇九再无其他思绪。
他匆匆吃完一天当中唯一一顿饭之后便从塔楼离开,开始了跳水的工作。水潭,成了他的归宿,成了他心灵得以慰藉的港湾。没有人来打扰他,更没有人来抢夺他的地盘。他,成了水潭那片区域的主人。
当然,跟在仇九身边的,还有一只小猴子。
那晚所见的尸体,也彻底成为了过去。自那晚见到老鬼之后,老鬼也消失了,在山上见不到他的身影。日子一天天过着,校场的乱斗,早课,早饭,杂物,晚钟。许多时候,仇九站在石阶上,默默的注视着那半是掩隐在云雾中的塔楼,想到仇十二一个小孩子孤凄凄的在小房间里哭泣,梦呓的不断地说着回家。他注视着那云气,云气之中可有离开的路,或者,是否藏着能毁天灭地的仙神。
山河有灵,万物精怪,超脱世俗的力量,总是让人敬畏与遐想。
正如那雷电,正如那风雨,还有那旱涝。难道不是神明对人类的警告与惩罚?不然,谁在操纵这样神秘的力量!
他默然回头,安静的走下石阶,走进林中。
那飞瀑,已经与他结为邻居。飞瀑的言语仇九听不懂,仇九的言语飞瀑也听不懂。两个互不通言语的邻居,便互相依赖着,见证着彼此存在的意义。
木剑武峰,一次次的被仇九抽出,然后劈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学到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学的对不对。他只是默不作声的连着,将脑海里的那些画面演练出来。
一顿饭,似乎不足以支撑他繁重的杂物,却成了习惯,让身体适应了。他将外院的水缸挑满,便躲在树下挥舞。有的时候,他会离开水潭,跟随那只小猴子在林间乱窜。他在茂密的树林里可以找到食物。
菌类,果子,树叶,甚至是昆虫。
凡是能吃的,仇九毫不忌讳的将它们吞下去。
日积月累,仇九的肤色还是黝黑的粗糙的,但他瘦弱的身体却是结实起来。没有多余的肌肉,有的只是包裹着筋脉血管骨骼的肌肉。它们很坚韧,让仇九在一次次的乱斗中得以减少受伤的次数,也能让他在一次次的受伤中快速的恢复。
他的生命,在放养中得到锤炼。
夜深了,仇九盘腿坐在水潭边,赤裸着上身,双目炯炯的望着天空。
空中只有寥寥的星辰,却如一只只眼睛,也在回应他。
上山已经不知多少时日,他对于家乡的想念已经淡薄了许多,对于发小的思念也少了许多。很多时候,他沉浸在一种美妙的激昂的幻境里。
忽然,他站起身,抓着那柄木剑。
小猴子蹲坐在石头上,吱吱的叫着,上肢舞动,不知要表达什么。
仇九屏息敛气,双目注视着木剑。然后,他脚步一侧,木剑划了出去。轻飘飘的看着没有力道。可是瞬即他旋身,剑横扫。身体一顿,剑从半空劈下。单腿着地,一脚后踢,剑瞬即划出一道弧线,朝着后方刺去。剑尖一颤,猛的缩回,仇九持剑画了个圈,而后扎向虚空,又猛地下拉,俯身而出,长剑在眼前掠过。
动作不快,却是行云流水。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真实的人物。这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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