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攥紧手机。
手臂因为紧绷隆起肌肉轮廓和青色筋脉,月光勾勒他紧抿的唇,朦胧中如石膏冷硬。
垂眸,盯着屏幕被切断通话的界面,那双紫灰眼眸晦暗不明。
少年刚才的声音在耳畔回荡不迭。破碎的气音,颤抖的喘息,出言同另一人对话时略带请求的用词。
几乎算得上有些失态了。
松田伊夏在他面前永远先发制人、步步为营,为数不多的失态,只有被他捏住耳垂和腰的那两次。
也是控制不住地身体瞬颤,鼻腔里很轻地润出气音。
但因自己总是浅尝即止,在发觉那刻便松开‘冒犯’的手,少年能立即修补出现一瞬裂痕的外壳。
显然,如果换做其他人,恐怕根本不知道‘点到为止’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对情//爱方面总是太过坦然和大胆,即使被逼入这种局面,恐怕也会欣然接受,即使带着压抑不住的喘息也会继续他那些娴熟的撩拨把戏,不计后果地将自己全数展露。
不在乎性命,也不在乎和谁睡,好像所有基本的观念和规则在他脑内都没有成形,所行都是为了所谓的‘有趣’。
但安室透仍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好像自己还没有抓住什么线索。
即使再随意跳脱,他几次无意间窥见的少年眼底的偏执也实在太过浓烈滚烫,只一眼就能在身上留下淋漓的伤。
他好似一直沿着某个既定的轨道,被困在某个地方,顿足不前,画地为牢。
会和天台上,松田伊夏同空气的交流有关吗?
还有松田阵平,你是半点没有教过自己弟弟性/教育知识啊。
思绪又被绕回几分钟前的那通电话,安室透沉默过后已经在内心化身成为抱头尖叫版本的猫。
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情,根本睡不着了。
连资料都看不进去。
这小崽子到底在外面干什么呢——!!!
——松田伊夏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鉴于不同地方的习俗不同,所以无法确定到底是有人在骂他还是有人在念叨,他只是揉了揉鼻尖就此作罢。
对于男人来说宽松舒适的版型穿到他身上后,正常衣领像是被刻意拉低。
他干净利落地将衣摆在腰侧打出漂亮的结,霎时改变了版型,又调整位置,彻底将领口变成了低过胸口的v字。
穿衣镜映出少年挺拔的身形,他钟爱修身的长裤和宽松上衣,从以往经验看来也的确合适。
他占领了镜面大部分的空间,在左侧角落的缝隙里,五条悟的脑袋勉强被映出来。
男人在刚才的交手里被蹭乱了头发,身上带着尚未使用反转术式愈合的伤,嘴巴已经变成了倒三角。
看上去格外凌乱。
马上要叛逃的学生(重音)穿着他的衣服(重音)拿着他的咒具(重音)去投奔引诱他叛逃的坏男人(重音)。
他像一颗抑郁白蘑菇,紫黑气体不停从头上冒出来,结果始作俑者从他面前路过时视若无睹,连脚步都不停。
“喂喂——”五条悟开口,“居然就这么走了吗!”
松田伊夏这才顿住脚步,转头看他:“再见?”
略带思索,他补充:“下次见面,我会做好迎战准备,至少不会比刚才狼狈。”
毕竟之后就是诅咒师了。
“”
性格真的很难搞啊,伊夏。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也没资格说别人,五条悟被噎住片刻:“不是指这个,没有那个吗,那个那个!就是临行前学生爱的拥抱~”
松田伊夏:“唉。”
他轻叹了口气。从小到大他身边就没有一个这种性格的人,有时实在让人不知道怎么应付。
片刻沉思,他还是原路返回,伸手抱了原本并没觉得能得到回应的监护人。
拥抱这个举动对于少年来说实在陌生,他第一次对自己一向游刃有余的肢体控制力感到怀疑。
在彻底被对方的胸膛遮盖视线时,少年敛眸,一段过于久远的记忆破茧而出。
悄无声息。
他忽得想起,这种教科书上对于家人、长辈亦或朋友而言的亲昵方式,自小学后似乎就再也没有过。
即使无论对他还是那个人而言,他们都是彼此所剩唯一的亲人。
轻触即分。
从高处俯看少年毛绒蓬松的黑卷发,竟能从中琢磨出一分奇异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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