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月亮挂在天边,像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漠然看着眼前这纷纷扰扰的世界。
天启湖是座给人反差感极大的城市,白天这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四通八达的道路让人迷离;而一旦到了晚上,则宛如放学后的操场,哪里都是空空荡荡的,数米不见一个人影。
此刻,路边,昏沉沉的树影像是分叉的利剑,偶尔一声猫的尖叫声让人心有悸悸,唯有那一排又一排的路灯在勉力地绽开笑颜,自不量力地要为它增添一份温暖。
受伤并不严重的周蓬蒿给自己倒了一nxin咖啡,站在月牙湖小区13楼的窗边。
颜子涵出国之后,他重新租在了这个小区。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自己以前租赁的小屋,那份温馨和美好就仿佛还在延续。他喜欢在这静谧的时刻,目送那路灯慢慢变得黯淡,然后彻底地败给这眼前的黑暗世界。
这几个月以来发生了太多的案件,还被混进了孟波这样的卧底,曹子昂被人当成了人肉炸弹,薛继跃重伤住院,破案塔的一些秘密也被逐层解密。
因为董佳的缘故,周蓬蒿和即将出国的夏天海也是渐行渐远。
夏天海的本意就是利用破案塔的“诱饵”得到刑侦协会的资源,来帮自己达成查案的目的。他是有私心的,虽然一开始周蓬蒿就知道,但是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的生活。此前,两个人在咖啡馆里谈了一个下午,最后终于是分道扬镳。达成的协议是破案塔的资源可以共享,但是天启湖市的案件全部交给夏天海来负责。
戴景伦和潘东升对此却是嗤之以鼻。
“老二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四爷对破案塔的贡献可不比他少,最后却成了他上位的垫脚石。”
周蓬蒿则云淡风轻地笑道:“天海比我们活得都累,他有着报家仇的信仰,我们没有,这些资源对他来说更加重要一些,再说了,莲花天珠的案件不是还没有破么?我也不是无事可做,借助这次实习的机会,我正好将塔里面几个近似的查一查。”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人啊,要是囹圄于一个井状物里,那么就会以为这个井就是全世界,我说的就是老二,他以为天启湖就是他的天。”戴景伦看着周蓬蒿眼前一亮道:“四爷,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破案塔里可不止有天启湖的案件啊,分家也好,退这一步或是海阔天空呢。”
“天空个屁,我就知道四爷最近挺倒霉的,被妹子踹,被老头锤,所谓的事业也被迫分家,斩去了一多半。”潘东升倒是直言不讳,气得使眼色打圆场的戴景伦直翻眼。
“如果有机会,我们接一下周边城市的案件。毕竟当一个侦探,破获各种各样的奇案,对我的人生来说也是一种乐趣。”
周蓬蒿笑笑,没有了颜子涵,他现在的生命反而没有那么沉重了,这分明就是一件好事。
“蓬蒿,你始终是一个不认命的人,为何这么低调,都感觉不像你了。”戴景伦轻叹道,“有什么需要给我们一个微信吧,我们随传随到。”
周蓬蒿点点头,看着两位兄弟远去的方向发了会呆。
“我喜欢的就是这一刻的挣扎,没有从一开始就和这黑夜同流合污,至少我们腾挪过,抵抗过,让自己燃烧过...然后所有的代价都可以承受,哪怕是腐败,破烂,然后死亡。”
这不就像是人生一般,再辉煌的历史终于归于沉寂,抵抗的光芒不足以撼动整个黑夜。
这是宿命,纵有斑斓也意义不大。
与颜子涵、夏天海相继分手之后的周蓬蒿请了一个星期的事假,此刻的他有些颓唐和迷惘。直到他翻阅起了那个大一起就一直在关注的案件才终于集中了些注意力。我到底需要不需要这一刹那的斑斓?这个案件的线索和莲花案件有关,在第一起案件发生后的10余年内,天启湖的郊县竟然还发生过类似的案件,被隐瞒未报?s先生留下的这个新线索还查不查?它就像是一个重磅的炸弹,足以燃烧自己的小宇宙,也可能从此把自己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像是猫爪子在自己的心口挠了好几下。周蓬蒿有些烦躁地给自己添了袋速溶咖啡,开水冲泡的时候心不在焉的他甚至将水浇出了杯外。
“滴滴!”
微信上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隐藏号码,它在申请通过,点开申请的文字则让人费解:“天启湖惨案:龙、虎、豹子三巨头近日皆墨。”
什么龙虎、豹子?宅男杂志么?这是他喵的一个恶作剧?周蓬蒿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旋即,眼神里迅疾地闪过一道精光。
这个匿名微信很熟悉,它已经一年多没有来搅乱了。但是这个号码,从来就不会无的放矢。上一次,也是这样的让人挠头的断句:宁氏第一豪门慕容灭门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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