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虽然不高,但岩石锋利如刀削。徐霞客沿着崖边找寻良久,未能发现一条合适下行的路线。他回到陈荷花身边,说道:“介不介意和我一起,用一种不太安全的方式,抵达悬崖底下?”
陈荷花笑道:“什么方式?抱在一起跳下去吗?”
“当然没有那么不安全,”徐霞客总觉得陈荷花的笑容像是在挑逗着自己,但现在明显不是调情的时候:“我以前爬黄山时,当地人教过我一个法子,利用悬崖边生长的老藤,踩着崖壁慢慢爬下去。”
“听起来比直接跳下去安全不了多少,”陈荷花往下看了一眼山崖,说道:“但在你没想出别的办法之前……我们还是来先看看哪里的藤蔓更结实吧。”
崖壁上岩石缝里长出的藤蔓倒是不少,不过徐霞客只需要找一种武夷山区特有的无毛崖爬藤。这种爬藤上了点年岁后,就像晒干了的老竹鞭一样坚韧难折,山里的砍柴人如果带的麻绳不够,常会找这种藤蔓砍来来绑柴火。幸运的是,无毛崖爬藤在寒风岭不是稀罕货,徐霞客很快就找到了一段长满了这种藤蔓的岩石,从上往下看去,应该能靠手抓藤蔓、脚踩岩石凸起处的方式,慢慢地爬下崖壁。
当然,在下行之前,还需要做一点准备工作。徐霞客撕下几块布条缠在双手上,防止被藤蔓割伤。又扯来一些干树藤系在鞋子上,防止踩在岩石上时滑脱。最后用两根坚韧的老藤,将自己和陈荷花牢牢地绑住,这才慢慢地沿着悬崖边相对平缓的山脊,一点一点地向下挪去。
陈荷花几乎是趴在徐霞客并不算宽厚的背上,她的呼吸急促地喷洒在徐霞客的颈脖上,如同为徐霞客披上一层薄薄的围巾。虽然眼前是悬崖峭壁,耳边是寒风凛冽,徐霞客却感到了一种自打离开江阴县城后就从未有过的舒畅,仿佛相比于坐在酒馆里喝女儿红,吊着藤蔓爬悬崖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耳边传来了陈荷花近乎呢喃般的声音:“先生,你确定山腹间别有通路?”
“不确定。但显然这座悬崖不是玄武位山势的尽头。”徐霞客抓了抓绑在腰间的老藤,再次确认了它的承受力。
寒风岭虽然山势险峻,但好在并不甚高。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了,二人就像巨大画面中的两个小黑点一样,慢慢地接近悬崖底端。山壁上几乎寸草不生,也没有看见能进入山腹的洞口。整片悬崖就像一面嶙峋的墙壁,冷冰冰地与夜幕对视。徐霞客一只手紧紧抓住绑在腰间的藤蔓,另一只手则时刻搂住身后陈荷花身体上的某个部位,有时是腰,有时是肩,有时是其他部位。坚硬粗糙的老藤,年轻柔软的身体,从两个方向带给徐霞客的双手完全不同的刺激。如果不是身处悬崖峭壁,命悬一线,徐霞客真的希望这段旅程能一直走下去,永无尽头。
陈荷花那曼妙的声音再次响起:“先生,看样子我们马上就要走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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