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扣松开时,两人的气息都不稳,一声舒服的喟叹被各自压抑在喉间。
应隐只听到他鼻腔间倦懒地沉哼了一息。
白色蜡烛笔直地燃着,烛光温柔,照亮他那只为非作歹的手。
怪他手生得太好,做起这种事,娴熟又不紧不慢的,从没有急切之感。
商邵捻着,唇停在与应隐近在咫尺之处。他目光很深,但情绪静如深潭,让人看不穿,只知道危险。
应隐与他安静对视两秒,招架不住,身体早软了下来。她手臂环住他肩颈,主动低头吻过去,张开唇,引他舌尖勾缠。
这样的接吻才对,而不是今天在港珠澳大桥上那既不投入、也无法抽离的一吻。
商邵满足了,悬在胸腔不上不下的心终于肯回落。
他的手用力起来。
佣人和乐团都在餐厅外面面相觑,不知道里头到底发展到哪一层了,怎么悄无声息的,既不打架争吵,也没人冲出来走掉?
打了个电话请示康叔,康叔正陪夫人逛街,接了电话,面色凝重给商邵拨过去。
响了一阵,他少爷接了,音色沉哑:“冇事。”
挂了这通,没吻一会儿,应隐电话也响。是应帆。
亲妈的电话当然得接,应隐清一清嗓子:“妈妈,圣诞快乐。”
应帆立刻问:“感冒啦?嗓子这么哑,鼻音这么重?”
商邵贴着应隐,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她唇角,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实在想笑,只好埋她颈窝里。
应隐难堪得要命,嗯啊两声装傻:“可能……可能感冒了。”
应帆关切她:“刚好快元旦了,我来陪陪你?”
应隐不自觉看向商邵,见他轻摇了下头,便说:“不用,我要入戏,不想见太多人。”
“那你今天跟谁一起过呢?柯屿还没回来吧?俊仪这小丫头又被你放了假。”
应隐一本正经地说:“朋友。”
话音刚落,手机被商邵慢条斯理地抽走了。他身材优越,手腿都很修长,此刻伸直了胳膊将手机拿远,另一手扣住应隐的后脑,强势而用力地吻她。
应帆在那边念叨了什么,应隐一概听不清,只全神贯注绷紧了自己,以防泄出什么不雅观的声响。
但唇齿交融的细微水声还是很可疑,应帆问:“你在干什么呢?”
应隐屏了一口气,将手机抢回来:“……吃橙子。”
她呼吸不匀,恐应帆听出究竟,草草找了个借口便挂了电话,咚的一声,手机被一只指骨修长的男人的手扔到了餐桌上。
窗外月色如水,楼体灯光的闪烁,倏尔照亮她被吻得仰倒在长餐桌上的那具身影。
应隐丝毫不怀疑,要不是她身体不方便,她的意志、他的自控,都会在这里沦陷。
虽然只是接吻,但她已经头昏脑胀,身体里的反应翻江倒海难以言喻,修长的手臂难耐地往后,该抓枕头的,但这里又没枕头?盛了红酒的高脚杯吭地一声,被她指尖扫倒,清脆地碎在地上。
酒香弥漫开来,商邵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静了半天,伏在她身上失笑一声。
失态失仪,他简直不认识自己。
门外佣人听到动静,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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