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注意,重点在于“髻”!就是头发全盘在头顶上,俩小揪揪变成一个大揪揪,再往后就可以带上巾帻、加冠,表示成年。而绝非像前生后世那些武侠片里的造型,整的像个马尾辫,留出长长的发梢可以耍酷扮帅、甩来甩去。
但是,刘汉少觉得,这个可以有。再但是,因为这一把头发是他自己抓的,有点靠前,所以,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冲天马尾辫!
门卫来报,说是皇子傅卢植前来授业。刘汉少又照了照镜子,然后热情洋溢地跑出去迎接,可两下里相见,俱是暗暗吃惊。
卢植的个儿可真不低呀,起码得一米九吧?要是小黑胖子和他打架,估计一头扎过去,正好能拱在他肚脐眼上。
这位史侯殿下怎么脑袋上顶着把炊帚就出来了?难道已到束发之年?看着不像啊。
等待考校刘汉少学业的时候,卢植差一点没哭出来。这位史侯殿下连《仓颉篇》、《凡将篇》、《急就篇》,开蒙三篇都背不出来,更别提什么《论语》、《孝经》了。就在卢植忍无可忍,欲拂袖而去之时,刘汉少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卢师,是不是学会了您的学问,就能安邦定国,富足百姓?”
孺子可教。不会不要紧,只要用心学,将来当然可以……不对,这么说会不会显得自己太不谦虚了?学会自己的学问,就能安邦定国?……还不对,自己的学问,自己倒会,为什么邦不安,国不定呢?
不等卢植脑子捋顺溜,刘汉少又问:“卢师,您和黄巾贼军交过手,真的认为他们全都是该死之人吗?”
卢植眼神骤冷,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史侯殿下,却怎么也看不懂他。黄巾反叛,假如敢说他们不是该死之人,就凭这一句话,都能定个黄巾同党的罪名。可是卢植见过太多的黄巾贼军,他们大多都是衣不蔽体、面无人色的饥寒百姓,或者说,是一群饿疯的人。
“卢师,您看这大汉……还有救吗?”
这一次卢植倒是反应迅速,上前一把捂住了刘汉少的嘴,连声说:“史侯慎言,慎言。”
奋力挣开卢植的手掌心,也不知道这老头先前摸了什么玩意,搞的刘汉少一嘴咸不拉叽的味儿。
“呸呸呸”连着吐了好几口,刘汉少才冲着门外吆喝道:“大丫头,把东西拿进来。”
云大妞笑盈盈地从门外捧进来一本书,同时还有一支笔。将笔呈给汉少,书却呈给了卢植。
卢植看了一眼手中的书,封面上写着《北邙通用字典》,再看刘汉少,正用那支怪异的笔,在纸上写下了四个……算了,汉少的字还是别做评价的好……就是简单直白的四个字。
“重、整、河、山!”
突然间,卢植觉得嗓子眼发哽,一腔热血,难以舒展的抱负就被这“驴飞疯舞”的四个字勾搭的往上涌,往外冲。
不知何时,刘汉少已蹦蹦哒哒地来到卢植身边,搂着肩膀,摇晃着问:“卢师啊,哥有一个小秘密,不知道你敢不敢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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