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惊秋,屋外蛤鸣鸟啼,只听那屋内锦帐下也传来喃喃私语。
“嗯……”苏棠半梦半醒之间扭扭身子,潜意识里却不敢把腰间的手挥开。
毕竟这手的主人可是大雍昭南王世子萧景榕,她得罪不起的人物。
两人交颈相拥,发丝缠绕。
萧景榕被胸口酥痒的触感唤醒,眉头轻蹙,不着痕迹地退开些许,还带着两分晨起的睡意朦胧。
他低头垂眸,正好对上一片雪白娇软,昨夜的痴缠涌上脑海,又有些意动,也顾不得追究女子与他合衾而眠的僭越之举。
“起吧。”萧景榕清清嗓子,沉声吩咐。
作为大宅院里最末等的侍妾,陪男人睡觉,还得伺候他起床,苏棠憋屈得不行。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万幸这萧景榕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长得也俊,并非满脸皱纹的糟老头子。
否则她宁愿一头吊死在房梁上。
苏棠麻利地套上里衣,顺便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一圈软肉。
在她模糊的印象中……她的腰应该不过盈盈一握的粗细才对。
苏棠清楚自己并不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她的认知也并不符合这个时代。苏棠记得许多前世的事物,却唯独想不起自己的身份和身边人的面孔。
苏棠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朝着外间低唤:“沉鹭。”
沉鹭是苏棠穿过来之后禀报主母从做杂活的丫鬟里提上来的贴身侍女,原本那个叫绣香的手脚不干净,被苏棠逮了个正着。
可见原主也是够蠢,能把那绣香留在身边好几年。
外面候着的下人听到响动,端着两铜盆热水,一干衣服配饰走进来,主打一个眼观鼻,鼻观心,是头也不抬。
但人人心里都好奇,这苏姨娘岁数不小,又许久未承宠,怎么昨晚就破天荒把世子留下了。
苏棠要是知道他们的想法,只会大喊冤枉,她根本就什么也没做。
两个月前她在这个世界醒来,逐渐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原本她是打算当一条咸鱼摆烂到底。
没想到传闻中已经很久没踏足她院子的世子突然出现,顺其自然就发展到侍寝。
作为一个侍妾,她根本没有拒绝的底气。
逃跑,装病?她连卖身契都拿不到,如果真被彻底厌弃,在这府中的结局不过是与草木同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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