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婚房,确切的说,这是一间洞房。
房中装饰古色古香,镜架、面盆架、锦凳、宽大的卧具床等一应俱全,不仅用料考究,还带着明显仙作家具的特点,肯定出自大师手笔。
还有这面横立在周子布前方不远的黄花梨云石螭纹龙插屏,更是难得一见的清早期精品,拍卖的话,至少得两百万起。
略微有一点古董知识,海东、牛老师直播间常客的周子布,立刻就看出来了。
这些玩意虽然不至于很刑、有判头,但也是一般都是要精心保养起来,不会这么随随便便摆着的。
噼啪的蜡烛爆燃声响起,周子布略带一点惊疑的仔细打量了起来。
跳跃着讥讽的红烛光下,大大的双喜字贴在了房间正堂,他身边还有一套褪下的红衣,看起来好像是明式的凤冠霞帔。
“我死了,我肯定是死了的!”周子布低声的嘟囔着,他很清楚发生过什么。
95年的他,毕业于西南某民办本科天坑应用化学专业。
不过由于过人的语言天赋和自来熟,英语沟通能力很不错的周子布一毕业,就顺利进入了一家大型国企,然后被外派到尼日利亚某油矿工作。
海外工作虽然远离家乡、风俗迥异,被很多人视为苦差事,但周子布从小就喜欢闯荡,并不觉得有多么难熬。
他学会了法语,迅速适应了当地气候与饮食习惯,白马、黑马、混血花马都尝试过,加上工资水平远高于国内,称得上乐不思蜀。
但老天好像要注定给他开点玩笑,正当周子布享受生活的时候,病魔找上了门。
挣扎数年之后,在亲人的哭喊声中,走向了所有人都注定会去的末路。
“我肯定是死了!”周子布再次小声的确认着,癌细胞带来的剧痛,仿佛都还藏在灵魂深处一般。
但这地方却不可能是什么阴曹地府也非天堂,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穿越了。
“鄚(mao四声)郎怎可如此啊!
今日乃是你我大喜的日子,千万不要再提死字,你要是没了,奴可怎么办啊!”
嘟囔声好像被听见了,哐当一声,一袭红衣夹杂着浓重的酒味,混合着有些蹩脚的粤语白话,仿佛不请自来的风雨一般,猛地吹进了这间洞房。
周子布心脏猛地一抽,他虽然算不上什么日理万机的床笫间悍将,但是对于这种刻意夹出来的绿茶调调,还是很熟悉的。
很自然的,就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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