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避了。
“我们的确不是,我们是什么?师兄妹?旧相识?还是你在黑珍珠要塞城墙上和我说的‘笔友’?连叶菲儿都看出来我是太初宗里和你走得最近的女人,洛晓栖也知道想办法制造理由让我住进紫藤坞,周围的人都觉得我们是一对的时候,我却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你是离我最近,但又是那么遥远,当我看着你的时候,你却总是刻意避开目光。除了我父母之外,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你知道这种让我知难而退的手段,对我是无效的,说到坚持,我宜兰的韧性不会比你差。从‘团玉山’见面开始,我就在想,楚骁啊,你到底打算把我怎么办?像尚蓝衣一样远远的放在那里,让时间去泯灭一切?告诉我,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一个能从我宜兰手中赢走男人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宜兰的语调依旧很平静,平静得如同在说别人家心碎的女人一般。
楚骁轻叹一声:“她的名字叫做梅霖洛,我的故事要从我小时候开始说起。”发生在神界的灭门惨祸,青云山的快乐童年,万马城外的杀母之仇,南旗城莫家的布局,界空舟、师傅、魂玉,相遇、相识、相知、相恋,霖洛渡轮回劫。桩桩件件,几乎自己所有的人生经历,只要是宜兰不知道的,楚骁都讲了一遍。
待楚骁讲完,宜兰沉默了半晌,然后幽幽问道:“你一定很爱她吧?”
“是的?”
“你我相识这些日子以来,你有没有,哪怕是一点点喜欢我?”宜兰那双醉眼中闪动着莹然泪光。
“……”楚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这段时间对她的格外照顾都是因为受她父亲之托?那也太伤人了。即便不考虑答案是否伤人,楚骁扪心自问,他能坦然说得出“没有”这两个字吗?人毕竟不是草木,长时间的相处,一同面对各种事情,自己又明知对方对自己有意,在这种情况下,不知不觉中有些东西在内心中生根发芽,也是正常的事。只是楚骁平时根本没有发现,即便发现了也不愿承认,更无法承认。
宜兰是何等聪明的人,看到楚骁脸上是茫然而并非为难,心中便为之一松,这意味着自己在他心中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她不愿意让楚骁为难,霖洛和楚骁之间的感情也让她感动不已,但这并不影响她对楚骁的爱。或许爱是自私的吧,但她现在还没有得到爱呢,自然无法体会到那种自私的感觉。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还没有输,至少没有输到毫无机会的地步。“好了,你不要回答我,我不想听到让人心碎的话,就让我活在幻想当中,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好了,不然我怕我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智。你也不要为难,我们保持现状就好了。如今梅姐姐不在,我要帮她照顾好你,躺好,我帮你把胡子刮了。”
“宜兰,你不要把希望放在我的身上,你是天之骄女,为我不值得的。”楚骁此刻的眼神已经澄明,他和霖洛之间的感情又岂会动摇。
宜兰淡淡一笑:“为什么?你难道要给我讲我的家世、容貌、实力、前途或者那些苦守虚度青春、会有真心待我之人甚至是什么名分、旁人眼光之类的世俗观念?你我都是修行之人,当知晓道心如铁,爱就是爱,不论容貌、出身、贵贱甚至是名分、厮守,爱就是爱了,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我无法左右,但是爱与不爱却是我的事情,你又何苦一定要改变?就算是看在我们的友情份上,你明日就要渡天劫了,我给你刮下胡子,并不过分吧?还是,你连朋友都不想跟我做了?”
楚骁语塞,只好任她用剃刀一下下轻轻剃去自己的胡茬。“你跟我说实话,这双重天劫,你到底有多少把握?”沉默间,宜兰突然问出一句。
楚骁沉吟片刻:“六成把握。”
“你一定能成功的,因为如果你渡劫失败,我便随你而去。”宜兰语调平静得如同是在说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宜兰平日里美丽温婉,使人们忘记了她可是一位惯于带兵打仗,浴血搏杀的猛将,其骨子里的刚烈可想而知。
楚骁轻叹一口气,对于宜兰,他心里却是有着一丝愧疚,他从不愿欠别人的,钱财如此,情更是如此,可这份沉甸甸的情,自己如何去还?
第二天一早,依旧是清空万里,太阳还没有升出丛林,湖面上有一层薄薄的雾气。楚骁一袭月白长袍,腰间束一根金边玉带,乌黑长发披在脑后,腰间斜挎寒影宝刀,静静地站在湖面之上,端的是玉树临风,俊逸如仙。紫藤坞众人站在码头边静静地看着,一群人竟是没有发出半点声息。楚骁渡双劫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湖边的树林中也有不少宗内的强者闻讯而来,十二殿主、五大宫主、甚至是萧威、令狐山这些宗内的核心弟子们也纷纷到来。当然,在众人无法发觉的某处,清阳子也在关注着自己这位新收的记名弟子。隐隐的,楚骁渡劫成了太初宗高层内的一件大事。
陡然间一阵清风拂过,天空中凭空聚集起一朵庞大的紫云,竟是庞大到遮天蔽日,足足遮挡的大部分的天空,紫云中火气翻涌、电蛇舞动,气势煞是骇人。
“紫色劫云!这就是传说中的紫色劫云啊。好大,比我渡劫时的劫云大了数十倍不止啊!”岛上众人目瞪口呆之际,也只有沈二宝在那里大呼小叫。太初宗的高层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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