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家里。
眼睛里像是被灌入了硫磺,火辣辣的疼,但好在已经可以视物了。
他锁好门,脱掉破洞的裤子,将身上的血渍清洗干净,换上一身宽大到足够将伤口遮掩过去的衣物,随后来到镜子前,转了一圈,感觉差不多可以掩盖过去了,便微微松了口气。
目光转移到额头上那块已经恢复至常态的青色咒印,宁次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指甲嵌入肉里。
“让你哥哥把那套体术送来家族秘库!否则明天,你等着继续受刑吧。”
日向凌离开前的警告像一根针刺扎进了宁次的心脏,随着血液循环不断在全身回响。
那是我哥哥自创的体术,我是绝不会教给你们的……
然而一想到方才咒印发作时的痛苦,宁次心中忽然生出无力之感,那股凌迟般的剧痛直到现在还在眉心间隐隐发作。
这是宁次第二次体验到这种感觉,第一次咒印发作是四年前父亲日差自尽的时刻,得知真相的他当即便要去找日向日足拼命,只是还没见到族长,宗家的族老便让他认识到了什么叫“冲撞长辈的代价”。
他们根本无法对抗笼中鸟的力量。
父亲是这样,哥哥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从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
在可见的未来,也仍会是这样。
他们的子子孙孙也将被打上这奴刻的烙痕,一旦反抗,就只能像方才的宁次自己,咒印发作后宛若奴仆一样跪倒在地上,任凭日向凌嬉笑嘲弄,没有一丝反抗的可能……
“咚咚咚!”
门被敲响,应该是哥哥宁奇回来了。
拳头渐渐松开,宁次满腔的怒火和仇恨只能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他一边用绷带缠着手心抓出来的伤痕,一边第二次低头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随即便挤出一张笑脸,微笑地开门去了。
门被拉开,不是哥哥宁奇,是一名白头发的暗部。
“日向宁奇回来了吗?”对方瞅了一眼家里。
哥哥不是在暗部执行任务么,他回没回来你们还能不知道?
宁次压抑住心中的疑惑,但还是开口说道:
“还没有,他最近都很晚回来。”
“你和宁奇是什么关系。”
“我叫宁次,是宁奇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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