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银票,足够你这个月的生活。”
耳畔传来男人冷淡的声音,林墨婉几乎断片的脑子反应了半晌,才强忍着浑身的酸楚转头看去。
身姿挺拔的男人立于床边,一身玄色束腰纹竹长袍,墨色长发以黑冠束起,冷冽的气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疏离又禁欲,叫人完全无法将昨夜那个险些将她揉碎了、镶嵌进身体里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他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衣物,一边随手将怀里的信封放在床头,看起来像是着急离开,出口的语气淡漠:“里头还有你要的举荐信,江家的人,一会儿便会来接你。”
他说罢,转头间,视线落在林墨婉身上,她被包裹在作践杂乱的被褥间,脸上的红晕未退,裹着被褥稍有些吃力的坐起身,惺忪睡眼努力在他身上聚焦,点了点头,沙哑:“多谢二爷。”
男人叫沈微远,战功无数、威名远扬,当朝皇帝拜把子的兄弟,荣国北定侯。
说来,他们的关系算不得光彩。
三年前,她刚被人从河里捞起来时,除了小时候的事,近些年的事都不记得了,被人卖给当时被算计,身中情毒的沈微远。
原本如她这种作用的人,用完就会被杀人灭口的,可她至今难忘那晚完事之后,他坐在床边,神色间是林墨婉看不懂的复杂。
他大概以为她是自愿的,毕竟她被送来的时候,体内药物的作用,说不了话,也没有太大力气。
在这个许多平民百姓连饭都难吃饱的年间,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可以买卖,况且,沈微远当时给的很多,足够普通人家吃上个两三辈子的。
只可惜,最后那些钱是一分都没落在林墨婉手里,全让人给卷跑没影了。
依稀记得那日清晨,他神色凝重,直到贴身的侍卫叫门,似才下了决心,他说:“我可以留你,但绝不会接你进府,你最好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应他的话,往后的日子,她也确实乖顺又本分,他府中无妻妾,平日也繁忙,一个月也只来两三次,每次来都把她折腾个半死,一副大半年没碰过女人的死出。
忙的时候,也几乎不来,但也会让亲信送银两和旁的解闷儿的玩意儿来,可谓宠爱到了极致。
后来,她听说沈微远会留她,是因为她的眉眼与他那放在心尖尖上,却薄命的红颜有几分神似。
她知道这个消息的那日,也只是淡定的叹了口气,感叹自古美人多命薄,倒是不后悔能顺理成章的成他养在侯府外的金丝雀。
因为,她需要这个男人只手遮天的权势,来助她给亡故的母亲讨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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