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彩柒两指并拢,剪下一缕秀发,放在手心,慢慢揉搓。
“鸿雁,取一捧东方之土来。”刘彩柒道。
“是。”
那名名叫鸿雁的六道仙修为的侍女,虔诚地走向东方,朱砂丹唇默默数着步伐,在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头下停,虔诚跪地一拜,等待着指示。
刘彩柒将手心揉搓成长条状的秀发一分为三,向东方急速甩去。
侍女鸿雁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双手切入地面捧起手心土,小心翼翼像紫檀桌案走去,缓缓放下心中的土,默默褪去,站在一旁。
两指一搓,一道白如骨肉的火焰,在指尖燃起。
轻轻一弹,插在土堆上的秀发瞬间点燃,冒出缕缕白烟。
三缕白烟如白龙探海,齐齐向天空飘去,举头并进,像是有人在指引一般,不受微风影响,继续前行,身后的踪迹也不曾消散。
刘彩柒看着三缕直冲云霄,未曾散去的云烟,双手结印抵在额头,敬告四方天地,上下天尊。
“弟子仙母山圣女,怜悯大道证道者,大地之母今生转世,解救道界万千众生。”
“今日后母山圣女,请道祖下界,审判自称上清峰两人。”
“在此,以发带头,恭迎道祖下凡。”
此话一出,金甲神人,三十二抬轿人,十六提盏侍女,纷纷下跪。
树林中,刮起大风,卷起遮天蔽日的尘土。
章鬲看着尘土突然大叫起来,披头散发,失心疯地在尘土地上蹿下跳,刚刚还受害的身体,仿佛突然好了:“哈哈哈!一个女人还想请下道祖?真是白日做梦。后母山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收啊,有一个母字,就以为是女人窝了?你这个贱女人竟敢骗我?祖师是不会饶了你的。”
原本就已经恐惧不行的董清秋,让章鬲这样一弄,也把自己连累了。
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但自己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面前的刘娘娘,刘仙子,刘仙女,刘彩柒最讨厌别人骂自己和女子。
她处理这种事的方式也很简洁方便,却又让人痛不欲生。
最舒服的一种方式莫过于直接被活生生打死。
搜魂,磨骨,焚烧,割阳,挑筋,以及最后让人痛不欲生的回忆。
至于她为何会这样愤怒,无人知道,怕是也只有天知道了。
道界道仙看不起一个女子道仙,就算你是仙母降世那又如何?
别的宗门弟子也看不起,只是碍于权威威压,全都不敢怒不敢言,假意尊重罢了。
就连自己所处的后母山,也有很多弟子质疑,为什么会有女子修仙?就算她是仙母,又如何?女子就是女子,好比狗肉上不了席面。
但却没一个人敢说,全都是私底下或者心里歧视咒骂,却又是笑脸相迎,谄媚讨好。
刘彩柒通过心声看着平日里礼貌谦虚,对自己尊重有加的仙母山弟子,失望透极对,却也只能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全都视而不见,平日里相见,依旧笑脸相迎,但心底的歧视和辱骂从未停止。
道界本就是一个重男轻女的世界。
女子能够踏上仙途,成为道仙是根本不可能的。
女子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道仙来说,只是一个不错的药引;对于一个王朝来说,只是一个政治的牺牲品;对于一个富甲一方的财主来说,只是一个装饰门面的雕花;对于一个普通男子来说,就只是一个繁衍后代的工具。
只有那些卑微的“庄稼汉”将那些自诩风流的女子,捧在手中当作一块稀世珍宝,总是怕别人惦记着。
每天晚上睡觉都要醒来三次,看一看在不在自己身边。
或许别人看不上不要的东西,在另一个人的眼里却是一块稀世珍宝。
除非是用来给一些修炼阴阳调节,采阴补阳秘的女子能够侥幸成为女道仙,却也活不长久。
女道仙是被当做工具来使用的,等时机成熟,就会将道侣丢进丹炉炼化成丹药。
道界女子在河边洗澡,不驱赶驻足围观的男子,还展现身体于人;有情郎的女子,还和另外一个男子厮混在一起,以此为荣;婚嫁出阁的女子背叛丈夫,狸猫换子,误人一生;为人妻母却恬不知耻,与相好毒害丈夫,霸占钱财屋田,为情夫杀夫弃子;伦理混乱父不为父、母不为母、子不为子、女不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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