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佑躬身小跑过来,他挥手让侍卫们停在殿下十步开外的地方。
赴宴的群臣见殿下黑着脸独自立于殿外的廊下,纷纷绕道而行。
肖佑停在司洸面前,小声说:“江姑娘的两个妹妹和几位世家女在殿外玩投壶呢。奴才遍寻百和殿内外,未见到江姑娘。”
肖佑说完,抬眼偷看主子,殿下面色阴沉,像夏夜将要狂风大作的天。
他稍一思量,夸起江二姑娘:“殿下时常对奴才说,江姑娘写的诗圣上一定满意。江姑娘写诗时,一定也想着殿下,想着今日献礼的事。她反反复复地考虑在御前的一言一行,所以今儿个才会表现得这么好。”
司洸阴郁地盯着殿外热闹的人群,“你的意思是?”
“好事多磨。殿下和江姑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郡主使坏、瑾王使坏,破坏了殿下的计划,但那都是一时的。”
司洸站在雕梁画柱的阴影里,想起刚才司湛站在这里的样子……
他那时还觉得司湛是知道他不便离席,主动帮他。
他抬手抵着胸口,一股郁火盘旋期间,“瑾王为何会对她有意?”
肖佑眼珠子一转,“奴才没看出来王爷对江姑娘有意,是殿下看出来了,奴才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不过奴才仔细一琢磨啊,江姑娘美貌冠绝京都,家世好,人又聪明,任谁被她那么一指,心里都难免痒痒。”
“虽然殿下和江姑娘彼此知道,赏花宴那时是因为闹了误会,江姑娘在和殿下闹别扭所以才指向了瑾王,但瑾王不知道啊。他回去后,肯定越想越后悔,误以为江姑娘心里有他,所以就此谋划了一通,想挽回江姑娘对他的心意。”
“孤告诉了他那日是误会,那棋盘还是他……”司洸眉头皱得更深,一拳猛砸在金柱上,“难道,真是他谋算了孤?”
肖佑吓得一哆嗦,“这,奴才不知道瑾王是如何想的。”
“不过江姑娘对殿下的心思,哎哟,奴才们可都是看在眼里。方才献诗,江姑娘肯定觉得是赶巧了,那会想到是王爷有心呢。殿下看到了吗,江姑娘上殿时,肩膀上还濡湿一片,她被冯茶籽叫到的时候,定然还和江三姑娘抱在一起伤心呢。”
“还有,殿下也看到了,走水之时,江姑娘看瑾王的眼神,那是什么?那是恨啊!”肖佑信誓旦旦地说,“江姑娘想和殿下长相厮守,但险些被瑾王当众求娶,所以她对瑾王心怀怨恨。此刻,江姑娘一定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难过呢!”
司洸想到她走时眼含薄泪、怨气重重地盯着司湛。
司洸面色稍霁,“孤明明告诉了瑾王,他还要妄为。”
“诶,瑾王一向随性,好在现在还没有犯下大错。殿下好好与王爷说清楚,想必王爷也不是那种硬要拆散别人姻缘的人。”
“哪轮得到他来拆散孤的姻缘。”司洸甩手,明黄色的宽袖乍起而落,“皇上在何处?”
“皇上在百和殿后的宁康宫休息。”
司洸抬步往宁康宫走去。
肖佑连忙跟上,他擦着面上的汗水心道不好,殿下最近越来越张扬了。过往还尊着圣上,最近狂得跟自己是圣上似得。
现在殿下这样子,哪像是去与圣上商量娶亲的事,像是去告知圣上他要娶谁一般。
他回头对另一太子内侍肖宁打眼色,让他速去把殿下打扰圣上休息的事告诉皇后娘娘。
出了百和殿,往宁康宫走,会路过万蝶园。
花园深处,僻静角落,几棵枝繁叶茂的古树后,有一座木头搭建的精美花房。
木门上缠绕藤蔓,窗棂由藤条与花枝编制而成。
司湛推开木门,见里面放着一张桌椅,角落摆着几盆桂花。
“你是如何发现这里的?我在宫里长大,都不知道还有这种地方。”
他抬手抚过窗上的花茎,几粒如豆的光穿过房外的层层树叶,落在他的指尖。
房中潮湿,饱含草木的香气。
江神聆做皇后时,花房的管事秦公公上报,负责万蝶园花草的李公公,每到值夜时,便躲在自己搭的木房里独酌。
经拷问,如此已有十多年。
“刚才解手,走错路,走到这里来了。”江神聆在木桌前坐下,“你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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