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稀月皎洁,清风微徐。
忙碌一天,吃饱喝足就容易犯困,他们坐在院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唯有苏霜月在耍酒疯,又哭又笑的。
被她紧紧搂在怀里的叶蕴,伸手轻轻给她抚背。
“你说你好好一个才女,非要给我平什么污名,说什么公开真相?现在好了,年纪轻轻就死,谁还会记得你。”
“我根本就不需要,知道吗?不需要,我才不会记得你呢,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语无伦次的重复对不起和谢谢。
“师傅啊师傅,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害我?!”
叶蕴听得心微酸,拜托二姐去煮醒酒药汤,防止第二日醒来头疼。
直到夜逐渐深,打算扶她进屋休息时,苏霜月酒醒了。
“抱歉小东家,今夜麻烦到你了,”苏霜月揉着眉心,眼神残留着些许迷醉。
叶蕴摇头,“苏掌柜,我二姐给你煮了醒酒汤,喝完再睡吧。”
“你们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隐姓埋名,不愿透露真实身份吧?”
苏霜月冲叶晴道谢,接过药汤放在一边,看着二人脸上真挚的关心,深吸口气。
“也好,这些事我独自压在心底几十年了,今儿个就说出来舒服舒服。”
叶蕴姐妹两忙坐好,竖耳倾听。
“我和闻人青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认字学画,励志要当大瑨朝第一才女。”
“十三岁时,我父母因病双亡,同年我们也因天分一起被邝立夫也就是我师傅赏识,带到京城学画。”
“去到京城,她和师傅的女儿关系很差,突然就拜别邝府,拜了太子太傅为师,曾劝我一起离开,我那时不知情,还大骂她是白眼狼,从此和她断绝关系。”
似乎接下来的事,很难以启齿,或者说让她恨得咬牙切齿,拳头攥出了血都没察觉到。
“我把邝立夫父女当成至亲之人,无比信任他们,哪怕不得出府与他人来往,不能随意说话。”
“甚至画出的画全被他们收走也从未怀疑过,只没日没夜在屋中专心学画。”
“直到十八岁那年,三公主诞辰,邝立夫女儿瞒着他,偷偷带我去参宴。”
“我在宴上送出自己亲手所作,却发现所有人说我拿邝立夫女儿的画充作自己的,无耻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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