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生的重拳停滞在半空,许久许久,才在一阵深沉的呼吸声中,将它艰难收回。
“你最好给我个合理解释!”
他瞪了一眼许星牧,活动了下双手,仍保留着出拳的可能。
儿子劈了老子的棺材板,这是犯忌讳的。
虽是独子,平日里多有纵容,但在这件事上,必须得有个交代。
要不然,哼哼,许家的家法可不是开玩笑的。
许星牧看了一眼老爹的拳头,眉心颤了颤,下意识将斧头扔到一边,这才开口,“爹,稍安勿躁,我且问您,是不是对自己的诗文不够自信,以为自己此劫难逃,所以才想着替自己打幅棺材?”
许平生眼一瞪,“废话!有屁快放!”
见老爹又要发飙,许星牧也不敢绕弯子,当即正色说道:“既然祸起诗文,那便以诗文自救!爹!您没这个自信,孩儿有!请允许我替父写诗!”
“你在想屁吃?”
许平生先是一愣,随即很快板着脸质问道,“整个桃源县有谁不知道我许平生的儿子是个文盲?别说写诗了,平日里叫你多识些字都费劲!老实说你是不是想提前替为父送终!”
许星牧叫道,“爹!您这是什么话?孩儿只是想尽份孝心啊!难道这也有错?既然您都说了自己没把握过翰林院那一关,让我试试又何妨?”
许平生怒了,“你试试?你拿什么试?你会写诗吗?…嗯?你这样看着为父做甚?不服气?那好!别说为父看不起你,今天就给你个机会!”
说完他一把将许星牧拽到了屋内书案旁,掀开最上面已作笔画的红色笺纸,露出空白页,“你现在当着为父的面即兴作诗一首,要是作得出来,那就当为父今天说的都是屁话!送入京城的那首诗便也由你完成……可要是做不出来,哼!以后你就给老子低调点,乖乖上衙干活,再敢偷懒,打断你的狗腿!”
本以为许星牧会知难而退,却不想这小子竟丝毫不慌,自信开口,“既然这样,爹您尽管出题便是,孩儿定然不会让您失望。”
说完他沉淀思维,瞬间进入高考状态。
无数古文诗词犹如落叶飞花,自他识海中穿行而过,气质陡然升华。
许平生大为诧异,心想这逆子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闲庭信步的姿态竟颇有几分文豪风范。
来不及多想,窗外风声忽急,雨势渐大,隐约间伴随着阵阵雷霆,天威极其恐怖……许平生望天摇头,心中莫名多了无限愁绪。
他联想到自己半生浮沉,仕途不顺,混了半生依然只是个小小的县衙主簿,不觉有些悲凉。
尤其近日又被诗文一事所困扰,很可能因此而人头落地,与儿子天人两隔,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更是心力交瘁,有种郁满心头的伤感。
他叹了口气,将目光自窗外收回,说道,“为父今夜心情不太好,你便以‘豁达渡己身’为题,写首诗来劝慰为父吧,若能舒缓心绪,便是最好……”
说完他又立马内心自嘲,“自己也真是心境乱了,还真能指望这浑小子写出什么好诗不成?”
暗自苦笑中,他看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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