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高高的发射塔了吗?”高师傅望向窗外指给我看。我看见了一个坐落在半山腰的钢架结构的无线电发射台。“它是目前中国最高的发射台,坐落在越秀山的半山腰。”高师傅告诉我。我回应道:“哦,那山叫越秀山。”越秀山在城市的北边,火车再往南一拐,就到广州火车站了。广州火车站座落在“大沙头”的珠江北岸,是连同广州到香港九龙的火车站。由这里上车,经深圳口岸出境直到香港九龙半
岛南端的九龙火车站,这段铁路称之为广九铁路。
转眼广州东站到了,我们一行四人下车出站。他们三人是故地重游匆匆向前,我是左顾右盼连跑带颠。湿热的空气阵阵袭来,使人汗流浃背,狼狈不堪。看广州当地人则全是夏天的打扮,不少人上身赤膊,下面则是五趾分开、横宽的脚丫提拉着橡胶做的人字拖,行走在灼热的地面上。出站后,只见高大的树木站立在马路两旁,树的枝杈上长出的胡须随风摇曳,更有甚者已插入地下形成树根,树冠宽大茂盛,遮蔽着耀眼的强光,连马路中央都在它树冠的遮蔽之中,这种树叫“榕树”。广州这边的树多了去了,再看树底下马路边停着一溜大型专用轿车,每辆车前风挡玻璃后面都放着一块白底黑字的纸牌,走近一看,纸牌上写着诸如:“工艺品交易团、越秀宾馆”、“轻工业品交易团、军区三所”、“粮油食品交易团、……”。原来这些车都是专门到火车站来接各地参加广州交易会的同志。从火车上下来的参加广交会的人则按照自己的身份,顺着车牌的引领分别上车。
老徐和李文方两人上了写着“工艺品交易团、越秀宾馆”的专车后,我们互相挥手道别。“高师傅:咱们上哪辆车呀?”我兴奋的问道。“咱们得取行李呀!”高师傅笑着回答。于是我赶忙拉开提包拉锁,翻出铁路行李大票,二人到车站行李大厅,办理取行李手续。取完行李拉到路边,高师傅交代:“别乱跑,看好行李,我去叫辆三轮车。”我听话地站在路边,看着那些接人的大轿子车一辆一辆开走。这时我眼前不断闪现出在房山磨石头、在三间房包装运输公司扛大个、在怀柔收栗子、在天津新港驻站、好不容易有一个分到了外贸局样品间的同学,现又去五里店粮油食品公司宰鸡了。忽然想起我妈常唱的几句歌词:从城东到城西,看见人家骑马我骑驴,回头一看一个推小车的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过了好一会,高师傅叫了两辆人力三轮车来到了眼前,多么熟悉的情景,一个把连着一个轮在前,后面一个坐人的轿厢座落在后两个车轮中间,前后轮中间有个车座,劳作者骑在座上,脚蹬带有齿轮的轮盘,带动后面的飞轮的车轴,使之向前。在我童年时,我爸就是这样一个在中间骑行的劳作者,靠蹬三轮车挣钱养家,我们哥几个的吃、穿、用、学,都是靠我爸一脚一脚蹬出来的!
我们把行李扔上车,人跳上车厢,三轮车飞快地向前疾行,转眼间到了沿江大道,看见了珠江,江面上游走着摇橹的运煤运沙船、划单浆的运菜小船、还有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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