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坊已经施了两回粥了,今日听说,过几日又会轮值。当家的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我有自知之名,不会添乱的。”说完避过一侧,恭敬地站在那里,让出了道路。
洛玉瑯看样子是准备走的,突然停下脚步,没由来地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还说没有发红,脸都是烫的,明日不要再涂了,再涂我就让护卫关了院门。”
穆十四娘抬头,就看到他关切的眼神,连被他唐突后应该有的生气都忘了,轻轻点了点头。
得了首肯的洛玉瑯满意地说道:“回去吧,我帮你照路。”
穆十四娘跨过院门时,下意识回头,发现他举着灯笼站在原处,见她回头,挥了挥手,示意她赶快进去。
穆十四娘突然眼眶一热,怕他发觉,赶紧进了院门。
在院中平息了一下情绪,才回到屋内,青荷见了,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头发干了,姑娘,我帮你扎起来吧。”
穆十四娘点了点头,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在灯火下明暗不断的影像,怎么看都不像真的。
因为毫无睡意,看到青荷拿回来的布料,索性照着自己的身形,裁剪成片,坐在灯下,缝制起来。
青荷只觉得今晚的姑娘格外的沉静,心事重重,没敢去打扰,只为她添了一盏油灯,就默默退了出去。
夜深人静后,穆十四娘再没了顾忌,任由泪珠不断滴落。穆府那样的严苛,她从不曾哭过;红崖山那样的惊险,奔逃时她也未曾哭过;逃出穆府时,无论何种险境,她也未曾哭过。
今日为何会觉得这样伤心,她说不明白,可是眼中的泪珠就是止不住。
第二日,青荷为她洗漱时,发现她红肿的眼睛,以为是她熬夜所至,“昨日睡时,姑娘的灯还未熄,衣服什么时候做不成,何必熬夜呢?”
穆十四娘答道:“想着今日要穿,昨日的衣衫因为有些小,动起来极不方便。”
青荷感叹,“姑娘真是手巧,衣衫做得严丝合缝,针脚都找不到。”
穆十四娘答道:“自小就靠手艺吃饭,熟能生巧嘛。”
青荷因此多看了她两眼,身为奴婢她不能多问,可施姑娘实在有些奇怪。若说她是绣娘,可又不像绣娘。若说她是小姐,不习惯自己服侍不说,又一手的薄茧。
想着昨日洛玉瑯的警告,也因为未寻到合适的涂料,穆十四娘除了身着男装,梳了发髻,肤色倒是正常的。
到了绣坊,依旧直奔后院,常胜今日来得早,见了她,也多了句,“施掌柜还是这样合适,昨日那样,反倒显得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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