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绣坊的众多前辈都还未吃呢,我岂能先吃?”
话传到绣坊主人耳中,不禁对着身边的人感叹道:“怪不得墨老头收了他做徒弟,瞧这话说得,多有道理。”
穆十四娘不但这样说,还是这样做的。接下来的半个月,依旧老实如旧,没有丝毫的逾矩。
其实这也是穆府素来的严苛家教有关,像穆十四娘这样的庶出女儿,顺从乖巧是头等大事,再加上吴姨娘从来不争不抢,连带着穆十四娘也习惯了凡事忍让,若要强求,宁肯放弃。
眼明心亮的穆十四娘过些时日便明白了墨师傅说的凡事不可性急的真正缘故,新做的楔子和关节,都要刷上数遍桐油,等新刷的桐油干了,还要用粗布仔细地去擦,为的就是将新做的物料变得光滑不沾丝、不挂丝。
穆十四娘有些明白了,如此细致,这样的物料都常常会坏,如果草率为之,岂不是修的时候多,用得时候少了。
在帮着墨师傅操作的时候,穆十四娘还明白了,这几样物料十分讲究织机师傅的手艺,稍有不慎就容易卡死,若用多了蛮力去拉扯,就变成极易损坏。
这样繁复的织机,只要有一样关节或楔子卡死了,或是断掉了、缺损了,就等于整张织机都坏了。
“唉,原来的张娘子走了,这新上手的,连她的手艺都没有了。”墨师傅一边调试着织机,一边自顾自报怨着。
见穆十四娘依旧沉默着在一旁整理着织机上的丝线,手指一挑一按,如弹琴一般,十分灵巧,又添了句,“可惜你是男子,不适宜干这个,不然你学上这门手艺,也挺不错的。就算将来嫁了人,依旧可能养身。最不济遇上个不顶事的,也不愁没有下场。”
穆十四娘有些头大,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惊得她心一跳一跳的,好像被人识破了一样。
墨师傅却似乎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继续唠叨着,“当初若是信我的该有多好,偏不信邪,最后又落得什么好了,白白的丢了性命。”
穆十四娘静静地听着这些她根本听不懂的絮叨,心中明白这些话必定与墨师傅的过去有关系。
就像吴姨娘苦闷之时,也时常念叨,若是她那做秀才的爹没死那么早,她也不会落到穆家,自己的一双儿女也不会像鸽子一般被关在这狭窄的院子里养大。
有时说得收不住嘴时,就会盯着穆十四娘,念叨着:“如今你只有靠十五郎早些成才,等他的言语有了份量,才能改了你的命。不然,像你这般的眉眼,去了哪个高门都不会好过。旁的人如何能容得下哦。”
穆十四娘原先并没有明白她话中之意,只是从那以后,吴姨娘就喜欢为她拔眉,时不时地拔,弄得她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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