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舅舅家喝过果酒,那种苦涩口感,王渊至今难忘!
郡望不喝低劣果酒,喝的用酒曲、大米、菊、花酿的菊酒。
喝起来口感极好,王渊不自觉多喝几杯,脑袋晕乎乎。
生怕胡言乱语,王渊极力控制大脑,闭嘴不怎么说话!
但汪海天却不行了,喝醉了便拉着王渊的手,大着舌头道:“老弟啊,你要是早生二十年,必然可以中兴大业,但现在晚了、晚了!”
严复古脸色一变,急忙扶起汪海天道:“老师,你喝醉了,大业如日中天,哪有什么晚的!”
“屁的如日中天,大业现在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
汪海天挥手,将严复古推到一边:“治国之道,一钱、二权。钱乃税收,大业早已入不敷出,权乃军队,最强的黑甲军都被废了,荒人说打就打我们,还有特娘的狗屁希望!”
“……”
严复古低头不语,也端起一杯酒,一口闷了下去!
搂着王渊肩膀,汪海天拎着酒壶:“老弟啊,哥哥给你说句心里话,你有如此大才,将来朝廷必会招揽,若真到了那一日,千万不要去、不要去啊,无情最是帝王家,他们用你是挡灾,用完了又怕你造反,还要想法设法害死你,哥哥是看透他们了!”
王渊默然不语,前身有些记忆,也是他不科举的原因。
“老师,你醉了!”
严复古面色大变,捂住汪海天的嘴,警惕看着四周。
汪海天嚷嚷:“滚蛋,不就是影龙卫么,让他们把我的话传给兴隆小儿,让他派人来赐毒酒。去他娘的朝廷,老子以前怕后继无人,如今老弟补全心学,无论是他、还是你,都能把这门学问传下去,老子还怕他们什么。”
远处一个家丁眼中冷光闪烁,继续若无其事扫地。
严复古急忙大叫:“来人啊,老师醉了,快送他回卧室!”
有家丁、丫鬟来,扶着醉醺醺汪海天,走入汪家内宅!
严复古苦笑抱拳:“明潭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老师喝多了,学生待他赔罪!”
“说这就见外了,我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会!”
王渊抱拳起身,带着大虎、胡梦莹离开。
严复古将三人送到门外,又来到汪海天卧室,关上门道:“老师,他们走了,不用再装了,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哎!”
汪海天挺身而起,醉眼变得清明:“王渊老弟虽有大才,但实在太年轻了,我怕他受不了权位诱惑,将来入朝为官!”
严复古蹙眉:“老师,现在朝局混乱,先生既有大才,让他入朝有何不可,以他的能力手腕,未必不能重振朝纲、整顿吏治,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让大业再度中兴。”
“然后呢?”
汪海天冷笑起身:“等他摊丁入亩成功、自绝于天下官绅,皇帝为了平息天下官绅怒火,杀他以安天下官绅之心,他做第二个武穆。”
“穆帅……”
严复古张了张嘴,话锋一转道:“即便朝廷面对穆帅不公,将来也有沉冤昭雪之时。国朝养士两百载,正该我辈读书人回报之时,老师自身不入朝堂,不该劝先生也如此!”
汪海天嗤笑:“国朝养士?那谁来养国朝?地主、士绅、郡望、世家、勋贵、皇族、天下官吏,包括你我,哪一个吃的不是天下百姓的血肉,是百姓再养我们,不是什么皇室、国朝!但你再看看天下百姓,一个个过的像什么,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病无药医、死无棺葬,一生犹如蝼蚁猪狗,战战兢兢、朝不保夕!”
说到最后,汪海天闭目,两行热泪无声无息长流:“这也是我十八年前,主动辞官的原因!做官,救不了天下!”
“……”
严复古怔怔良久:“那老师现在想怎么做!你不让先生入朝局,又支持他经商积累财富,你想干什么!”
“他要怎么做,全看他个人,我不会干涉,也干涉不了!”
汪海天背手:“我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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