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人儒雅温和,做起事来却雷厉风行。
第二日早上,太子府先送来了一批机灵稳重、能管事的下人,摸清了楚王府的事务,下午将剩下的送来,跟着原来的下人熟悉事务,傍晚将楚王府的下人领走。
只用一日,就完成了全府的更换。
更换途中和之后,夏远没有感觉到任何不便,不由惊叹。
虽然各家王府的事务都差不多,下人们本就可以快速上手,但陌生的办公场所、重构的团队、心态的变化,绝不是容易克服的东西。
太子府送来了一位管家,母妃新派来了一位管家,夏远将自己仅剩的管家也留下了。这三个管家都用岁月宝鉴照过,没有问题。
后院里,太子送来的侍女果然都年轻貌美,数量比楚王府原有的还多一半。
这多出的一半,一半能歌善舞,一半抚琴弄画。
夏远新鲜了两日,便腻了。
含月不放心新来的侍女们,忙着四处考察,常常在夏远身边待一阵,消失一阵,像穿堂风,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殿下可是要小解?”
清晨,夏远醒得早了些,窗外蒙蒙亮,含月误以为是起夜,要去外屋拿壶,伺候他放水。
这对夏远来说有些刺激,有种剥离了生育功能,只剩生理功能的阉割感,往日里娇羞扭捏的含月,这时候却落落大方了。
他觉得有必要让含月瞧瞧自己的厉害,更正她的观念。
“嗯。”他点点头。
含月拿来瓷壶,壶嘴宽大,形如漏斗,壶内垫着带香味的干草。
她撩开床帘,递过夜壶,忽地红了脸,慌慌张张地退出去。
“殿下!”她嗔怪地瞧帘后的少年。
夜壶是平放的,不是竖放的!
帘后传来得意的笑声。
将瓷壶放回原处,含月在水盆里浸了双手,拍拍脸颊,将双手的寒气与双颊的热气中和。
脸上的红消去了,心跳一时缓不下来,那画面一直在眼前闪。
她又拍拍额头,念一念清心咒,将记忆浅浅埋起来。
她卷起帘子,去给殿下更衣。
春日的早晨尚有些寒冷,含月刚刚的反应撩人心痒,夏远贪恋被窝的温暖与可期的未来,琢磨片刻,有了计划。
“把桌上的石头拿来,大哥送的那个。”他对含月说。
含月送来石头,他一手握着盘转,神神秘秘地说道:“姐姐可知道这块石头的神奇之处?”
“不知。”含月盯着石头,左瞧右瞧,瞧不出什么奇特,反而觉得有些丑陋。
太子不会送一块普通的石头来,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她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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