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翠枝听到“柳生家的”这几个字还愣了一下,发现二叔公是和她说话,才想起来原身的丈夫叫方柳生。
也是这个家里唯一能让原身恶性有所收敛的男人。
不过现在和大儿子方大山一起服兵役去了。
俩人最后都死在战场上了。
导致原身没了压制,恶性彻底暴露,搅得一家支零破碎的重要因素。
何翠枝想着自己被强制性的人设。
能压制住原身啊……
她若有所思,但很快就被二叔公打断了。
“一共一百九十文。”
“咋还要钱?”何翠枝听到要钱,“泼皮无赖”的性子压都压不住:“二叔,二奔可是你一小看着长大的啊,你能忍心看二奔的腿断了啊?”
“这是看我们家孤儿寡母,好欺负啊?我儿子腿断了没人管不说,还来我们家抢钱?两百大文……”
方二叔公嘴角直抽搐。
方二奔的脸尬红一片,伸手扯了扯直拍大腿的老娘:“娘,你别这样,二叔公……”不能惹。
“怎么的?柳生家的是要跟我这个老头子耍无赖了?”
沉沉的声音里,威怒压都压不住。
何翠枝本能的一哆嗦。
糟了!
只顾着人设,忘记这二叔公是原身都不敢惹的存在了。
大方村没有大夫,得了病都是听天由命,当时还是个小年轻的方二叔公牙一咬,外出学医。可他一个小伙子在外面闯荡哪会那么容易,见天被人欺负,好不容易有点儿进展,又差点被人欺负的没了命,不得不回来。
手艺虽然只学了半吊子,平时也就采采药,当个采药郎,可对于没有大夫的大方村来说,已经是顶顶好了。
因此,方二叔公在村里地位格外高,说话更是有分量。
原主走路遇到都怕得贴墙根走。
原身那一世,方二奔腿断,二叔公被请来时,原身正拿着卖孙女的钱进镇买烧鸡去了。
何翠枝在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僵硬讪笑。
“二叔说得哪儿的话,我这是骂秋树家的不是人,我好好的儿子去了,回来腿断了。我这就给你拿药钱去啊……”
说罢,她跟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就蹿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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