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商枝挪到东屋的床上,觉得事情的发展……略微有些失控。
原本他与温野菜分榻而眠,还可以保留一份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现如今,又算作怎么回事?
别说他进了温家门,就已经要对温野菜负责。
眼下马上睡到一张床上去……
日后他若想走,温野菜的名声也回不来了。
心里千头万绪,然而喻商枝上辈子的经历使然,可以令他看起来总是喜怒不形于色。
温野菜本就忙着铺床,更是没发现什么端倪。
“这屋子是我从前住的,家具旧了些,可是该有的都有。”
温野菜站在桌旁,桌上放着一盆热水,他把手伸进去,绞了一条热乎乎的湿布巾。
顿了顿,他转身把布巾递给喻商枝,挨上对方的手。
待被接过去后,方道:“今早出门时见白屏,说起我要去镇子上抓药,就提起你新开的药方。没成想夜里小蝶哥儿就起急病,故而他们才求上门。你还病着,半夜被叫起来,这事是我对不住你。”
这些话他起先就想好了,得和喻商枝说明白。
他看好喻商枝,想和对方一起过日子,不想因为什么事生嫌隙。
今日对方刚过门,说来连见面都是第一次,彼此还未生出默契,不解释清楚,日后成了扎在心里的刺,反而不好了。
喻商枝接过布巾,冰凉的指尖沾染了微烫。
在这个仍有些寒意的春夜,显得尤其熨帖。
“没什么对得住对不住,我既是郎中,治病救人便是分内之事,见死不救才是大忌。”
温野菜眼眸一亮,“你没怪我?”
“我怪你做什么?”
此话一出,身旁的人连呼吸都松快了。
喻商枝没嫌他!
温野菜翘起唇角,丝毫不知若是他和大旺二旺一样生了尾巴,此刻怕是少不得摇两下。
他看向喻商枝,见他的布巾还握在手里,没有动作,便道:“你别光举着,虽说睡前也洗漱过了,可忙了一顿,还是擦擦脸再躺下罢,能舒坦些。”
两人依次简单擦洗了一下,温野菜已把床铺好了。
原本他自己睡这边,只有一条小些的棉被,盖不住两个人。
既然喻商枝过来了,他早早留了个心思,把主屋的大被抱了过来。
里面的棉花是成亲前特地拿出来,找弹棉花的新弹过,加之在太阳底下晒了两日,蓬松柔软。
“这床当初垒得窄,咱俩怕是要挤一挤。”
温野菜嘴上这么说,实际心里还有点小小的雀跃。
本来因为白日的闹剧,喻商枝又病着,他不好主动和人睡到一起。
现在岂不是白给的机会,错过了多可惜。
再看喻商枝,他上辈子好歹活了二十几年,什么不懂?
一听这话,就知道温野菜藏了别的心思。
可他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在这种事上扭捏,未免太不像话。
躺到床上,枕头里填的是去年秋收新打的荞麦壳,枕上去凉丝丝的,沙沙作响。
“你睡里侧,夜里有什么事,我方便起来看顾你。”
温野菜在一旁催促,他略微无奈,最终还是依言往床里面挪。
自己目不能视,尚且虚弱些是真事,也别硬着头皮逞能了。
不过喻商枝很快就发现一个问题——
这床比想象中的还要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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