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开了那方屋顶,从自己剑气碎裂开的那个大洞当中,凌真纵身跃起,来到了屋子的顶端。
月光清亮,照得顶端一片洁白。
他兀自站定在红梦楼的最高屋顶,环顾周围,无限悲哀!
入眼皆是虚无,唯有两人。
准确来说是除了凌真以外还有两个人,两个死去的人!
凌真极其不愿面对,但那千真万确就是事实,那两具倒在了地上尸体,毫无疑问,就是自己辛辛苦苦才救下来的那对兰家姐妹花。
兰琴和兰画,这对命苦至极的姐妹,好不容易脱离了青楼老板的控制,好不容易能够重获生天,却被人以残酷手段杀掉,白白死在了这个楼顶。
也就意味着她们至死,都没有脱离这片红尘风流之所,死后魂魄孤苦无依!
凌真咬牙切齿,已近乎崩溃,在上前确认了那对姐妹,确确实实已经被人扭断了脖子,沦为两具冰冷尸体之后。
这名二十岁的年轻人悲愤交加,再也忍耐不住,他仰起头,气浪雷震,冲着上方天空,对着那个无情无义的“老天爷”,撕心裂肺的大吼道:“出来啊,有本事你就给小爷我出来啊,跟我当面对质,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了不起的神通,你这厮怂到姥姥家,甘愿当缩头乌龟,都不敢见我……”
这时,有个已经听过一次的声音,自凌真的心湖内响了起来。
正是那个在屋子外面没有让凌真见到正脸的青衣人的声音。
那人用嘲讽意味十分浓烈的声音发问:“可玩好么?玩得开不开心?”
凌真已经气得整张脸涨红,他极少会有如此狂怒的时候,很是难得,痛骂道:“我好玩你老-母,玩你妈呢?!你快给我滚出来,我非弄死你不可,把你剁成碎块,我看看你还觉得好玩是不好玩!”
并没被凌真这癫狂的谩骂所影响,心湖里的那个男子嗓音又响了起来,“凌真,你怕不怕死?”
这个问题一出,凌真直接气极反笑,他接着骂道:“你这畜生,问的什么狗屁不是的问题?问你爹我怕不怕死?真是天大的笑话!老子在赤炼归墟里闭关了四年,什么苦没吃过,好几次都不想活想死了,你当我凌真是和你一样的胆小怕事之徒?开什么玩笑?!”
那个声音又道:“好不怕死就好,看来,你有资格成为我的一颗棋子,为我所用!”
那名青衣人的笑声,在凌真的心湖里掀了起来,水波激荡,似大风天气的水塘。
凌真猛地拔出来佩剑红陌,把持在手里,运起磅礴内力,朝着无边无垠的天空,发疯发狠的斩处了十几剑。
每一剑均是势气如虹,可惜也都是白白浪费气机,斩在了空气里面,未有杀人。
凌真这举动没有意义,只是以此宣泄胸中的愤怒和不满。
青衣人仍是没有现身。
似那般修为之人,既然笃定了要隐匿起来,那么凭借凌真一人,那就是决计找他不到了的!
青袍年轻人疯了一样的继续朝着苍穹,递送剑气,狂怒之意不止,便出剑不止。
年轻人的脚下旁边,是两具脖子断了的可怜尸体,柔肠百转姐妹花,一具是兰琴,一具是兰画。
均是死于青衣人之手,凄惨无比的玉殒香消!
“休要白费真力了,好不容易练出的那么点内力,干嘛如何挥霍?”
青衣人说道,“不管你如何说我骂我,我都是不可能现身的,理由嘛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忌惮你存在膻中府海内的那一缕至尊剑气,那是剑神鱼幽琮的东西,我挡不住,若是我现身后你给我来上那么一剑,我必死,故而没办法和你当面一对一的讲话。”
凌真用嘲笑的语气,发出了一连串的“哈哈”,叫道:“窝囊废,你这个家伙可真是个诚实的废物,什么话都告诉我了……那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杀了兰家姐妹,一次两次的捉弄你凌大爷我,究竟意欲何为?”
青衣人沉默片刻后,凌真心湖内的那个声音慢慢说道:“我要下一盘棋,一盘以天地为棋盘,以凡间世人为棋子的大棋,等到这盘棋下成的那一刻,天下都会我感到震惊!”
“妈的,好你这个疯子,说什么鬼话呢?你叫什么?老子跟你过去有仇还是怎的,你要找我撒你的疯?”
凌真尖声质问,看似毫无忌惮和恐惧。
那人只是缓声道:“将来,将来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谁,叫什么,但肯定不可能是现在,等到那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你会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到那天,你一定会被惊到的,你会比现在要震惊十倍!哈哈!”
凌真已经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了。
恨不得看看心湖里的声音是什么人发出的!
那个心湖里的青衣人之声,依然未停,继续欢脱的说道:“今日我玩得非常开心,能够让堂堂凌家的神元世子这等破防,还蛮有成就感的,就这样了,希望你,凌真,也能享受到似我这样的快乐,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接下来青衣人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响起过了。
想来是真的已经走远了,说走就走。
凌真独自站在原地,呆呆的伫立着,就好似被人平白无故的痛殴了一顿,可悲可笑的是,自己不仅打不回去,甚至连打自己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黑衣少女萧裙也来到了这片屋顶的位置,她慢步走到了凌真的身边,发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凌真脸色极度难看的说道:“刚才那个青衣人在我的心湖里,用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跟我说了些话,没什么价值,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屁话,听了等于白听……”
单手握着红陌剑的凌真,他当下脑子几乎要爆出水来,怎么样都想不通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青衣人的真实目的,他声音有些哀怨的道:“死了,都死了,兰家的姐妹死掉了,有可能和青衣人有关的人,任刑和冷妙音也死了,现在就只剩下你,可你也不知道那青衣人是谁……他到底想干嘛?想玩我?为什么啊?他刚才说想下一盘大棋,很大很大的棋,有多大?下的什么棋,跟谁下?又凭什么要拿我当他的一枚棋子?他希望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能带给他什么……”
凌真碎碎念着,看起来很是烦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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