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着头的陈宥看得真切,滚向脚边的是一段墨竹缥缈烟,他快若明一步,弯腰拾了起来。
“夫子也喜好此物啊,”陈宥边说边把墨竹递还给若明,“此物对身体可不大好。”
若明脸上闪过一丝仿佛做坏事被撞破的尴尬,迅速接过墨竹揣回怀里,急忙岔开话题:“这盆梅的花期要等到次年临近开春,所以现在花苞还很稚嫩。若要开得艳的,素心腊梅倒是正当时。”
“谢过夫子,请问夫子在学堂授何科目?莫非是园艺?”陈宥将拾起墨竹的手凑近鼻尖,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非……非也,我主授战马饲养和医治,种养园艺乃是个人爱好,算是副业。”若明对陈宥提出的毫无关联的问题,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只能据实回答。
“夫子所授科目相当偏门呐!既然夫子对战马如此熟悉,我斗胆猜测夫子是凛州人士吧?”陈宥进一步试探。
“嗬,学士好眼力。我主授的科目确实是近些年才在学堂内设立的,主要是学堂想为生徒们提供些郊外活动的机会,顺便增长些与军事相关的见识。”
“真不愧是官方学堂,为生徒们考虑得相当周到!让夫子见笑了,我日后必将多多学习种养之道,以谢夫子们的赠梅之恩!”言归正传的陈宥对若明抱拳欠身,表示感谢。
言归正传之后,若明才想起这盆梅是要被带去玲珑坊的:“你这一打岔,我都给忘了,为何要把这名贵的‘骨里红’带给玲珑坊?论价值,此盆名品卖个百十两银子可不在话下!”
百十两银子!?陈宥心里嘀咕,幸好阁老没跟他谈钱,要不他还真给不起这些银子!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不瞒夫子,我有求于玲珑坊,趁着这次递交纳贤状来了钧州,顺道走访一趟。夫子也知道,玲珑坊富甲一方,寻常物件哪能入得坊主之眼,幸得内堂夫子提点,才想出这个法子。”陈宥对着地上那盆梅偏了偏脑袋,“而且,打岔的可是若明夫子噢。”
“哈?是……是吗?”若明粗略一想,确实是自己主动岔开了缥缈烟的话题,“只怕是那坊主不是这么容易见到呢。”
“若明夫子也曾去拜会过这玲珑坊的坊主?”
“呃……没有……我等平常之人,哪会跟这钧州富贾攀上关系……”若明的回答有些闪烁,被陈宥看出了有意遮掩的痕迹。
倒不是若明不善隐藏,只是陈宥的接连发问令他有些措手不及罢了。不料正是这言辞闪烁暴露出来的破绽,让陈宥确信若明夫子与玲珑坊有着不上台面的来往。
陈宥的接连发问也并非心血来潮,空穴来风,全因他拾起若明的墨竹缥缈烟后,手上残留的余味使然——那味道,跟黎平之手里那管墨竹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勾起了陈宥的好奇心:黎平之的墨竹缥缈烟是梁权赠予的,而梁权和若明一个仕生一个夫子,怎会拥有同款缥缈烟呢?!陈宥虽然厌恶此物,但并不代表他不识货,这墨竹段,在缥缈烟中乃是极品,喜好此物的人群多用苦竹段,包括黎平之,而区区一个学堂的仕生夫子,又怎么会用上这墨竹极品?
所以当若明对玲珑坊遮遮掩掩的时候,陈宥终于找到了答案——这一切疑问的源头,都藏在玲珑坊里!
此去玲珑坊走上一遭,势在必行。
既然梅已送到,若明也深谙言多必失的道理,厢房里的两人一时无话,陈宥只能再次谢过若明,送其离开。刚走出厢房没几步,黎平之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纳贤状送到了不是应该速速返院吗?怎么你还打算在此逗留么?”
看来膳房大娘的鸡汤里用料确实滋补,黎平之的风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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