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山下的玲珑坊爬上来的于纪,气都没得喘一口,就看到了账房里正跟杜月娟闲话的孟青池和杜苑。
看到当家的回来了,杜月娟扯过一块布,熟练的拍打着于纪腿上的草屑,嘴上埋怨着怎么弄得这么脏,彷如一对执手多年的老夫老妻般自然。桌边的孟青池抚须笑着对杜苑说:“你看娟儿在这烟雨庄变得多么贤惠,哪像你,一直那么急躁。”杜苑听孟青池这么说她,翻了翻白眼,把头扭向一边表示不满。
于纪可没工夫看堂主夫妇的打情骂俏,从他看到两人那一刻,就在猜测他们来庄上的目的,但完全没有头绪。
孟青池收住了笑,转而与于纪客套起来:“娟儿送到庄上,给于庄主添了不少麻烦,听说前几日庄上有人闹事,还把娟儿打伤了,想想我们夫妇俩也很久没来看过娟儿了,就借这个机会,唐突来访,还请于庄主多多包涵。”
于纪回了个礼:“孟堂主说的哪里话,月娟聪明伶俐,贵堂把她送到我这,反倒是帮了我的大忙,前些日子也是因为维护我才受的伤。”
“我看于庄主也是个讲究和气生财的人,怎么会惹上闹事的泼皮呢?”孟青池呷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问到。
“这个……那日我当来了个土财主,吆五喝六的,不把我的人放在眼里,我就趁他喝醉以后,探了探他的底,结果把他惹恼了,打砸起庄子来,月娟就是那会儿受的伤。”
“于庄主想来没用什么好手段去探人家的底呐……”孟青池脸上现出意味深长的一笑,“那探到了什么可否与孟某分享一下?”
听到这里,于纪才算是猜到了孟青池亲自上门的原因,这是还在怀疑烟雨庄,来捋蛛丝马迹的呀。于纪警惕起来,对于孟青池的问题,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从柜台里掏出了兀哈喃的灰缎锦挎囊,铺开在孟青池面前:“这就是当日我探来的底。”
孟青池拿起一个金锭子观察掂量了一会,自言自语道:“这可是官银呐,这个土财主来头可不小噢!”一旁的杜苑闻言,一把夺过去观察起来。眼熟!就跟崔挽风抛出的金锭子一个模样!
杜苑可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直截了当的向于纪问到:“这个‘土财主’到庄上时,只有这个挎囊吗?”
“对啊,除了一匹驿马,一个挎囊,便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于纪摊摊手,打算轻描淡写的把这个问题带过去。他虽然极力隐瞒着密信,但殊不知“驿马”才是堂主夫妇的突破口。
崔挽风三番五次的强调!淮陵驿站!都跟这“驿马”有着某种关联!
“娟儿,这个‘土财主’的驿马,可有什么特别之处?”孟青池突然转换了问话的对象,而且直指藏着密信的驿马,令于纪猝不及防。
杜月娟也是愣了一会,看了看于纪,不大利索的答道:“也……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普通的驿马……”然而杜月娟这飘忽的眼神和闪烁的回答,已经告诉了孟青池,这匹驿马确实是有问题的,而且问题还不小——既能让巡林堂受人威胁,又能让烟雨庄缄口不言。
孟青池已然达到了他的目的,便推了推杜苑,起身告辞:“冒昧打扰于庄主,略备薄礼,以表歉意,请庄主随我来。”杜苑还是一头雾水,明明什么都没问到,怎么就要走?遂表示拒绝:“我与娟儿的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要回去了?不着急,我与娟儿上别处说去!”说罢,拉着杜月娟去了角落里。
孟青池笑了笑:“妇道人家,话就是多,于庄主请!”然后提高音量,像是专门说给杜苑听的,“你跟娟儿若是聊聊妇道便罢了,别为难娟儿了。”
于纪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女人们,便随着孟青池来到了屋外。屋外一辆板车上,放着三个箱子,孟青池拍了拍箱子:“于庄主,我巡林堂不是什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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