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枷锁注定要在今天被斩断!
路明非自摩尼亚赫的甲板上跃起,如圣乔治高举武器自地上奋起搏杀恶龙,龙的血将在城上汇成伟大的辉煌的十字。
他手中的暴怒被完全释放了,这把沉寂多年的武器终于再次睁开眼瞳,如太阳般炽烈流淌的金色辉光将雨幕照亮,就好像落下在整个三峡水面的巨大陨星。
白色的丝线从昆古尼尔的枪尖连接塞尔玛的心脏,那是命运女神手中缓缓流淌的织物,那是名为宿命的丝线。
昆古尼尔将循着这白色的丝线于宿命中前行,最终指引塞尔玛走向悲剧的结局,死亡已经不可避免,离别似乎就在眼前。
此刻塞尔玛的身影在路明非的眼中居然与诺诺重合,这一幕他似曾相识,就好像在某个冗长而惊悚的梦中一遍遍重演。
命运的齿轮重新转动,悲哀的结局就在前方。
路明非紧咬牙关,他在汹涌澎湃逆流成山的雨幕中横刀回旋,像是在跳一支华丽而威严的华尔兹,被握在手中的暴怒延伸至八米长,有狂龙的虚影随着那些铭文流淌的辉光凝聚出来,那狂龙与路明非几乎融为一体,朝着昆古尼尔一往无前。
当他的高度来到顶峰,他的力量也积蓄到最大。
他将暴怒夹在腋下,如不动明王,如怒目金刚。
路明非愤怒地沉嘶。
他将暴怒自腋下出刀,形如日本江户时代的武士,在面对幕府的骑兵围剿时高高跃起半空居合,当他们跃起至半空,居合的势便积累到最大。
这时暴怒的刀尖上扬,破开厚重如天幕的雨,然后凶猛地挥砍而下。
这本应该只存在于神话中的武器发出欣喜若狂的轻吟,它渴望剁下君主的脑袋,更渴望斩断宿命的丝线。
因为不管君主还是宿命,都是桎梏某个伟大生命的枷锁,那个伟大生命的名字是诺顿。
路明非自侧面下刀,这一刀华美瑰丽,如流星火雨。
他的脸面骨突出,骨刺嶙峋,如此坚毅,如此愤怒,也如此悲哀,马克西姆的出埃及记仍在被演奏,但原本恢宏滂湃的乐章此刻忽然显得那么悲怆荒凉,白色的丝线本该无形,但居然真的深深阻碍了暴怒的落下,它的柔韧超过同等直径的蛛丝百倍千倍,它的硬度甚至远比金刚石还要不可撼动,这是不存在于人世的材质。
它的材质是“命运”。
暴怒当然可以斩断蛛丝斩断金刚石斩断龙或者神的脖子,但它斩不断命运。
就像布加迪威龙永远也跑不过时光。
可暴怒的刀刃还是带着山一般的力量落在命运的丝线上,这伟大的武器便像是真正的诺顿那般嘶吼,威严的龙吟在这巨大斩马刀的刀刃上迸起。
路明非只觉得自己将刀砍进了粘稠的沼泽,寸步难行。
昆古尼尔的枪尖也颤抖着嗡鸣,这连接宿命的圣枪在此时居然也散发出君主般的威严。
它好像活了过来,枪尖轰鸣着在发出威严赫赫的吼叫。
路明非的表情没有变化,他只是在手上加大了力量。
七宗罪有生命,那么在一定程度上比七宗罪更加伟大的昆古尼尔更加应该拥有生命。
可他的力量只是石沉大海,被施加在暴怒之上,再由暴露施加到命运的丝线上,却无法撼动宿命分毫。
或许是力量失衡,也或许是路明非在三度暴血下的血统真的让暴怒如在诺顿手中那般复苏,它的刀刃与宿命的丝线碰撞的地方忽然缓慢地膨胀出巨大的光球,这光球像是某种高温言灵的领域,领域的边缘有一层气界,白紫色的静电像是龙或者蛇一样在上面游动。
可怖的高温和其中蕴含的能量让周围的雨滴都在瞬间被蒸发,路明非和他身边的空间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蒸笼,全是白色的雾。
那光球持续扩大,居然要将路明非也连着一起吞噬掉。
就在球体的边缘即将触碰到路明非的时候,悠悠的叹息自少年的背后响起。
一只温暖的手覆盖在了路明非握住暴露刀柄的手腕上。
那只手那么温暖,那么有力量,居然让路明非真的成功将暴怒的刀刃送入了命运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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