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校尉,此物与上党所产的参的确很不相同,形状也更似‘人’,称其为‘人参’似乎更妥帖一些。”张士道一边将手中“人参”放回到木盒里,一边说。
谢岩道:“的确如此,不过我以为按产地区分,称之为“辽参’更加合适。”
“校尉可知其药性如何?”张士道问。
谢岩摇首道:“我只知其可以大补元气,其他药效一概不知。”
“我们今天请太医来,也就是想将此物赠与博士,用于药性之研判。”冯宝于旁边插话道。
谢岩也道:“若得太医确定药性,此物当可造福于民,实乃一大功德;倘若药性无用,也好让世人知晓,以免误导他人。此事还望博士切勿推辞。”
谢岩说的客气,但是张士道很清楚,纵然对方不能完全明白药性,却也一定不会是一无所知,他之所以那么说,其实是等同于把发现一个新药物的名声让给了自己,对于一个大夫来说,还有什么事比名载史册更加重要呢?
然而,张士道心里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是太医啊,他太清楚宫里那些事了,不管什么人,沾上一点都是轻则贬官重要丧命的下场,现如今,在没有弄清楚眼前“谢校尉”到底打什么主意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表明态度的。
思之再三,张士道觉得还是问明白好,他直言不讳地道:“有道是‘无功不受禄’,谢校尉如果有什么事还是直说为好。”
谢岩一脸诧异地看着张士道,问:“莫非张太医以为我有求于你?”
“难道不是吗?”张士道反问。
“当然不是了!”冯宝接过话说道:“我们将天大好事交给张太医,无非是听说你是医科圣手,想要相互学习、相互切磋一下而已,其他别无他求。”
“相互切磋?”张士道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无非是我们在军中的时候,无意中弄出来一些包扎术,想要请太医指正一下,看看是否正确,再加上‘人参’此物确实需要明确一下药性,这才找到张太医,若因为此事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那我先给太医道一声‘歉’。”谢岩说着站起来行了一礼,既算是道歉,又算是解释。
“果真如此?”张士道似乎还是有点怀疑。
“确实就是这么简单,若非今日雨大,我必邀请太医前往军中营地,届时一看便知,也无需我在此多说了。”谢岩很是诚恳地道。
张士道用手轻轻抚了一下胡须,而后道:“今日雨大,奔波不易,那依校尉之间,何时去军营最为合适呢?”
“随时可以。”谢岩笑着说。
张士道刚欲开口说什么,门外却传来敲门“咚咚”两声。
“进来”冯宝道。
门开了,石子走进来问:“午餐已经备好,校尉,是拿来,还是过去吃?”
“端进来吧。”冯宝还不忘加了一句:“还有拿坛酒。”
石子走后,张士道忍不住问:“校尉,何为午餐?”
冯宝回答说:“中午吃饭呗。”
“好好的,中午为何吃饭?”张士道不解的问。
谢岩道:“昔日在军中,军士们操练十分辛苦,按照一日两餐标准执行,导致许多士兵无法坚持,所以我们自己加了一餐,发现效果很不错,所以一直延续至今。”
张士道有些想不明白了,如果是自己加餐,粮食从何而来呢?可是他没有问,军中之事,他不想过问。
很快,石子、王禄各自拎个食盒、抱一坛酒走进来,先将酒放到桌上,再将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热菜,总共六样,放置在桌子中央,最后放好杯筷和碗后才退出去。
六样菜,一盘清蒸鱼,一盘烤羊腿,都很普通,可那四样蔬菜就有点不一般了,张士道发现,蔬菜似乎不是煮出来的,看起来油光锃亮,碧绿异常,他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准备等会再开口询问。
没等张士道来得及问菜的事,一股浓郁的酒香又将他吸引过去了。
张士道平日里,除了看书、钻研医术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酒”,差不多世上的美酒他都品尝过,然而,没有任何一种酒,能够散发出眼前的酒香,他有些迫不及待了,拿起酒杯,看了看,再闻一闻,深深地呼吸一下,显得很是满足的样子。
谢岩道:“此为冯校尉所酿美酒,酒虽好,却性烈如火,是以取名‘烧酒’,美酒虽好,太医可不要贪杯哟。”
由于事先得到提示,张士道没有如往常饮酒一般大口喝掉,而是小酌一口,即便如此,仍然被高度烈酒给“呛”到了。一阵咳嗽过后,他放下酒杯道:“果然性烈如火,‘烧酒’之说名不虚传!”
谢岩道:“可惜酒虽好,却不可多酿,只能以高价售出,以弥补店里支用。”
“哦,这又是为何?”张士道问。
冯宝接过来道:“此酒纯粮酿制,极为耗费粮食,酿造过多,会影响到百姓生计,不如少点好。”
张士道赞同地说:“百姓困苦,理当如此。”说着,夹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咀嚼几下,咽进肚中,道:“老夫观菜之做法,似乎另有新意,不知两位校尉可否叙说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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