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陛下年幼体弱,拖六载而无成,为保朝纲稳固,特请太后垂帘听政。”
这垂帘听政的旨意草拟之前,陆纤尘还特意向太后确认过,隐去太后“病六年初愈”的实情,只说太后六年来难舍心中志气,却不愿入朝多言为人诟病,只是如今长公主殿下闹出丑事,被禁足,陛下三请四邀,才不得不答应垂帘听政,以正视听。
曾经的笛兰公主手腕强硬,作风果断,初初上朝,便定罪了四人,以雷霆手腕压下了多嘴多舌之人,并明确表示长公主之婚事暂且搁下,不许多议,一切交由她定夺。
有个手腕强硬的最高领导人,对现在乱七八糟的朝局很有帮助,忠信王府再势大,到如今也非是一家独大,太后浸润朝堂多年,制衡之术玩得游刃有余,一时朝臣皆不敢妄动,衰落许久的苏家皇室,竟出现一时的回光返照之像。
而这个时候,消失了半月的付成泽,才再次找到陆纤尘。
“陆医女之言,果然不差,当年,当年我祖父,竟真是太后亲信!”付成泽一拍桌子。
“付太医不必心急,若是愿意,可与我详细说说。”陆纤尘平静道。
付成泽苦笑一下:“陆医女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我祖父早年亦有过拜师元麓派的经历,与太后算得上相识,后来虽交际不多,但一直很欣赏笛兰公主,所谓争执入狱竟都不过是苦肉计,他原本该平平安安地被放出来的——如果不是意外在狱中猝死的话。”
但太后当年心狠也是真的,付茂安怎么说是要帮助太后的,但他猝死狱中之后,明禧太后还是选择了“假戏真做”,虽未杀人,还帮其子嗣找到了妥帖的工作,却真让整个付家没落了。
“但我还有疑问没查明白,我的祖父,到底为何死在了狱中。”
陆纤尘喝了一口茶:“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但我祖父的尸体,是我老师亲自看过的。”付成泽说,“老师学识渊博,看其死状绝非中毒,就好像是普通的急症而死,当时时间紧迫,又因着罪臣的身份而无法进一步诊断,但乍一看,死状全无破绽,不像是梁家一介武将能做到的。”
陆纤尘一撩眼皮:“那有没有可能是真的猝死呢?”
付成泽叹息道:“这话真不好说。”
但无论付茂安为何死在狱中,明禧太后在付家名义上被“满门抄斩”之后对其照拂颇多,尤其是自己,能成为太医院的学徒是他走到如今的基础,知道了这一切,他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苏太后了。
“只是,知道的有点晚了,”陆纤尘拿起茶壶,缓缓倒出水,“小皇帝对付太医态度如何,付太医自己应该知道。”
这段剧情本是交给付成泽与苏枫瑶误会解除时用的,如今早早点破,令其幡然醒悟。
付成泽已是悔不当初,但看圣医女还是心平气和的态度,连忙站起来,向她鞠了一躬:“陛下是已容不下我,还望圣医女为我指一条明路。”
陆纤尘点点头:“是了,我正有事情要拜托付太医帮忙,元麓派邻近堓水河,最近那河上游的白岚镇不知为何闹了瘟疫,族中师兄束手无策,向我求助,我想到自己看过医书,里面有一种名为‘马瘟病’的疫病与其症状很像,于是写了药方,只是如今陛下和太后的身体都离不了我,这送信之事,可否请付太医帮忙?”
如今正是隆冬,本不是疫病爆发的季节,可这疫病是从秋季便起,一直拖到了如今,白岚镇地处偏南冬天也气候温和,都下不了雪,也冻不死人,这疫病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送信之事本不需要帮忙的,药方事关救命,跑驿站也比他走这一趟快,陆纤尘早早便将能用到的药方送过去了,如今交到付成泽手里的,只是一纸“投名状”。
付成泽去到元麓派圣医峰的“投名状”。
付成泽一时有些犹豫,圣医女此举明显是想支开他,让他远离京城,却也是变相地向圣医峰引荐他,让他能得其通路,两相权衡,各有利弊。
“陛下福泽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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