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朝廷会有些象征意义上的帮助,但除了一个屯田员外郎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相较于谢家的风光和庄户们的兴奋,谢灵均却是愁云惨淡,因为他发现自己手中的三百亩私田依旧是私田,南阳县衙的差人甚至跑来“友情提醒”自己,别忘了缴纳夏秋两税。
本以为王彦儒多少会照顾一下自己,谁知他老人家见谢灵均身穿行军司马的武服,带头戴武冠,郑重其事的抵达签押房后,立刻换上职业性的假笑,继而热情接待。
在瞧见王彦儒僵硬的笑脸后,谢灵均将茶盏递了过去长叹一声道:“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见对面少年完全不抱希望的模样,王彦儒的笑容终于敛去继而认真的看向谢灵均道:“知晓国朝为何要如此吗?”
“当然是为了削弱门阀,从我们这些人身上开始,让门阀嫡脉内耗,让本宗牵制我等嫡脉子弟,内耗下去最终损失的其实还是门阀世家。”
“嗯,你也算是看的清楚,那你可知晓为何会赐你屯田员外郎?”
“难道不是因为我爹?”
“是也不全是!”
王彦儒笑了笑道:“你父亲毕竟已身死东都,过往一切皆以过去,陛下顺水人情也好,视而不见也罢,都没关系,但既然给你这般清贵之官,为的是让你能恩荫入仕,算是给了你一条后路,就算争不到家主之位,也能入仕为陛下所用,但那时候就要看你自己的才能了。”
逐鹿试,又是逐鹿试,谢灵均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看重这个一群自家兄弟争权夺利的一幕。
谢灵均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继而叹道:“门阀与皇权之间已经到了这般不可调和的地步了吗?”
谢灵均的话让王彦儒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道:“你是如何看出的?世人皆以为世家门阀强大而理所应当,甚至多为夸赞和趋附,你却说陛下与门阀以到决裂的地步?”
谢灵均自嘲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是陈郡谢氏的嫡脉,但并不在本家之中,虽有逐鹿试的资格,但却胜算渺茫,如此之下陛下愿意以清贵之官提携,本就是一种与世家之间争夺人才的手段,若是我猜的没错,许多和我一样的世家子皆会有这种机会吧?”
王彦儒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其实从现在开始你就要选边站了,到底是成为陛下的人,还是依旧为世家门阀所用,就在你一念之间。”
“我?一个小小的南阳谢家子,无论怎么选择都得罪不起双方,就算陈郡谢氏有所衰落,恐怕也是个庞然巨物,能轻松拿出五千军属就食南阳,也就意味着陈郡还有更多的北府军亲属吧?我现在连本家有多少部曲都不知晓,如何能同那庞然大物对抗?说是抉择,其实在陛下与陈郡谢氏眼中不过枚棋子而已,陛下可以“广撒网”,一个网没有收获也无所谓,只要其他的网或多或少有收获,就能拉拢一大批门阀子弟吧?”
王彦儒震惊的看向谢灵均,没想到眼前这少年郎居然能把一切分析的如此有条有理,虽然话语直白,但从某种意义上说,陛下就是在用这种手段来对付门阀之家。m.
渐渐的王彦儒发现他不是在和一个少年人对话,而是在和一个看透世事,看透帝王权术与门阀利益的人在对话,这让他下意识的忽略对方的年龄。
待他回过神来,眼前却是一个略显稚嫩的少年,而他却能见微知著,说出许多朝中重臣才明白的隐秘,王彦儒心中震撼的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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