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对于寻常人来说转眼便过去了,但对于谢灵均,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同样也是如临大敌。
但让人意外的是,最先到来的不是就食的大军,而是来自朝廷的队伍,想想也是,谢灵均觉得不可能平白让自己在南阳拥有一支五千人的力量,就算是军属也必定要有个名号。
自古以来京官的排场都是十分惊人,这是一种刻意为之的威严,为的就是让百姓敬畏皇权。
长长的队伍抵达了南阳县的谢家大院之外,因衙役早早通报过,谢灵均便依照吩咐在此等候,小奴和依水想要在门外看热闹,但被福伯撵了回去,只能躲在大门后窥探。
倒是依云知晓规矩,吩咐她们两人万万不可出声,既然是朝廷派人来的,就一定是有交代甚至是授予官身的,这种场合反倒不会进入家宅,为的是避免私相授受的嫌疑,也必有县尊陪同才是。
福伯笑着称赞了她的稳妥,但依云同样不能站在门口,倒是福伯自己却能站在台阶下躬身等候。
四周的庄户也都早早的聚了过来,只不过不敢靠近谢家门庭,只敢站在远远的地方伸头探脑的观望。
果然如依云所言,来的人中不光有来自朝廷的礼部官员,还有王彦儒这位知县,以及难得一见的宫中宦官,但让谢灵均奇怪的是,明明北府军乃是陈郡谢氏的部曲之兵,为何会有来自皇帝的任命?
来的还是宫中的内侍官,他负责传达皇帝的旨意,虽然品级不高,可地位却不低,可惜翘起的兰花指使他身上那股子颐指气使变得可笑起来。
不过在场谁也笑不出声,黄门内侍出自长秋监,乃皇帝身边的近侍之人,谁会轻易得罪?
来的这位岁数不大,最多也只比谢灵均大上几岁而已,不过身上那股子官家气势却不知比谢灵均高出多少。
谢灵均甚至能瞧见他与王彦儒在马背上聊天,瞧模样应是相熟,但从王彦儒那股子巍然不动的表情中就能看出,虽然对方多有攀谈之意,但他却并不待见。
至于另外一个官员就更不能看了,与王彦儒对话是恭恭敬敬,但全程不愿搭理那内侍官一下,生怕沾上晦气的模样。
王彦儒脸上虚假应付的笑容谢灵均上辈子没少见,倒是那内侍官毫不在意,依旧是相当热情的与他东拉西扯,由此便可见王彦儒虽是个小小南阳知县,但在朝中的地位却是不低。
虽隔了一段距离,谢灵均还是能瞧见王彦儒指了指自己,而边上的内侍官也把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显然两人终于把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
王彦儒还在和那官员说话,内侍官便率先踩着随行小黄门的背下马,也不说话就一直上下打量着谢灵均。
被陌生人打量谢灵均并不胆怯,而是同样打量着他,没办法,他太好奇了,这可是宦官!传说中的阉人!谢灵均上辈子从未见过,这次见到活的了,当然激起了他心中无限的好奇。
“睾丸酮”“雄激素”“荷尔蒙”等一系列医学名词在他脑袋里回荡,看向眼前内侍的眼神愈发像是在看福尔马林中浸泡着的标本。
一开始少正引还能泰然自若的与谢灵均对视,但渐渐的他便后脖颈发凉,对面这小子的眼神中仿佛带着钩子,以至于在这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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