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比大米更耐看,珠圆玉润且白的让人喜爱。
酿酒的第一步便是要把米洗干净,依云在他的指挥下带着依水不断的搓揉着刚买回来的糯米,将所有的杂质挑出后再放入清水中浸泡。
浸入水中之后如同珍珠,当一双玉手插入其中,于是在阳光的折射下便愈发精美,谢灵均不知自己该如何表达这种美,搜肠刮肚到词穷时,便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偷偷欣赏。
本以为少爷很快便要用到这些糯米,但谢灵均却道:“现在不用,还需浸泡三日,记得每天换水,不能忘了!”
他自己开始动手打造蒸馏设备,这种简单的蒸馏器械对于学医的谢灵均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复杂工艺,无论设备多么粗糙,只要能达到蒸馏效果就可以,对于后世人来说这或许是简单的日常,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是不亚于一场科学实验。
为了更好的达到效果,所有的东西都要经过高温蒸煮,杀菌这一点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很重要,你不知道眼下会有什么样乱七八糟的细菌出现,破坏掉整个发酵的过程。
烫手的竹管被捞起放在干净的白纱布上,这些纱布还要在之后的过程中起到密封作用。
其实“酒精”就是糖和淀粉在酒曲发酵下的产物,而蒸馏只不过是将其提取的一个过程,酒精度数的高低同发酵时间以及蒸馏的次数有关,这算不得是多么复杂的技术,但许多时候差的就是临门一脚。
谢灵均知道在眼下这个时代的技术同曾经自己所熟知的历史相同,对科学技术的追求被视为奇技淫巧,儒学大行其道的同时已渐渐开始抛弃它原本的模样。
从福伯的态度便能说说明一切,在他与三女动手组装蒸馏器时,福伯便不止一次的提醒:“此乃匠人之学,奇技淫巧,难登大雅,少爷不该亲手操持!”
谢灵均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还是忍不住道:“什么奇技淫巧,本是儒学中的格物,所求者亦是大道至理!天地运转,日月交替,江河流海,山川地理,所谓世间万物者,皆在格物莫不如是!圣贤早就便有了感悟,故有“格物致知”之教义,当今儒学多重“经典”而少探“格物”……儒学之大谬矣!”
对于叶安的反驳福伯是无法做出回应的,他并不知道儒学与格物之间的关系,甚至都不理解什么是格物,他只知道手工业乃是妥妥的贱业,会被别人瞧不起。
倒是在仔细观察的依云从竹管上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谢灵均道:“少爷的意思是百工本就应属儒学格物的范畴?!”
将一节竹管从沸水中捞出放在边上晾干,谢灵均翻了个白眼道:“这是自然,格物而知至,儒学是在教咱们做人的道理,但先贤却并没有只是在教我们做人,而是在教我们探寻世界的运行的规则,这便是道!儒学是道的内里,而格物便应该是道的外在表现也就是常说的“器”,“器”与“道”二者相合,咱们用器来让生活更加美好,用道来约束自己的行为和品德,如此才能算得上是完成探寻大道的初衷。”
谢灵均将自己心中的不满表达了出来,虽然依云若有所思,但他却是在为这个时代的学术而悲哀。
儒学是好,可太过“偏科”,太过崇尚思想教育,而真正对现实起到改变作用的东西,却又被世人当作奇技淫巧,是下贱的“匠人之学”。
这也是华夏历史上的悲哀,过分的重视学术研究,而抛弃了对现实世界的探索,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而抛弃物质,在歧途上越走越远。
若是能将“格物致知”充分延续和发扬,儒学也不会在后世的教育中被抛弃到仅剩谢朗朗上口的“名言”。
福伯虽不明白谢灵均话中的意思,但有人却明白,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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