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均在车厢一言不发,目光中满是纠结,老牛缓缓而行,他却纠结惆怅无比。
车辕上的福伯回头瞅了一眼车厢,不知怎的,自少爷从先生家出来便是这般模样,轻轻挥动鞭子他还是忍住没有发问,莫不是先生说了什么让少爷心神不宁?
这个温德先生真是不合时宜,明知少爷即将去往豫山书院参加山门试还要让少爷分心!
福伯暗自腹诽,他哪里知晓谢灵均在得知科举的真相后便有些纠结,自己还要不要去往豫山书院,或是继续科举这条路。
据他所知,世家门阀统治的时代连皇权都要礼让三分,如果皇权与之激烈对抗,其结果必定是朝堂之上各方倾轧,朝堂之下民不聊生。
皇帝想让更多的庶门子弟进入朝堂,而世家门阀就开始疯狂内卷,就算不拼家世背景,单在文道一途上庶门也不是门阀子弟的对手。
这样的科举之路根本就是靠背景所堆砌出来的,并且很有可能在步入朝堂后也会成为不受自己控制的棋子,甚至可能成为牺牲品,父亲想要改变科举,支持变法,结果呢?
这般危险的道路不走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现在的谢灵均很怕,他两世为人觉得来到谢家就以是上天的恩赐,他担心任何的危险,那些要命的事更是绝不能沾边。
现在他的想法很简单,朝堂上的政治斗争一定很激烈,若是能躲远远的最好不过,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看上去大华朝的矛盾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激烈,可实际上却不尽然。
以谢灵均从父亲书信中对朝堂的了解,他猜测此时大华朝的皇权与门阀之间已经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而诱因便是三年前那场无疾而终的变法!
全面开放科举也是在那次变法时所正式开始的。
科举有别于九品中正,明面上在这个时代只要不是被列入禁籍之人,都可参加科举,看上去也是大大加强了科举的公平性,可实际上却有被门阀牢牢把持。
知识的垄断使得许多百姓难以得到真正参与科举的机会,就拿这次的童生试来说,许多上了年纪的老人也来应试,并且还会被罢黜,是他们脑袋不行吗?
显然不是,而是他们并没有接受到系统的儒学教育。
或是说他们受到的儒学教育在很大程度上都是最浅显的皮毛而已,尤其是在经义上,虽然谢灵均没有考,但康褚二人却是实打实的进行了一次经儒学经义考试。
若非是从温德先生那里受教多年,这两人必然没有通过的可能。
如此看来,门阀之家已经在把科举不断的向困难的方向推进,尤其是在文化积淀方面更是如此,这样一来所谓的公平在受教育阶段就已经不存在,连世家都在卷,普通的庶门之家如何能有机会?!
教育不公平的前提下,所谓以公平之名出现的科举,已成为最大的笑话。
且已经成为门阀培养势力的所在,这才是谢灵均心中最大的桎梏,他不希望成为任何人培植起来的党羽,就算与自己有关的陈郡谢氏也不行。
这些先生虽未说破,但从刚刚自己与他对话的细枝末节中谢灵均便已发现端疑,豫山书院之所以称为大华朝可以比肩国子监的最高学府,其背后恐怕也是诸多世家门阀所出手造就的吧?
国子监的学生应试中举算天子门生,可豫山书院中的可都是门阀子弟,他们应试中举还算天子门生吗?
不过很快谢灵均便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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