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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是牢里的犯人一般都会问的“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傅青主反问道:“你呢?”
“我打了一个刑部朗中。”
“呵。”傅青主笑了笑,道:“我是妖言惑众。”
王笑奇道:“你说了什么妖言?”
“你若想听,说与你听倒也无妨。”傅青主又叹了一口气,道:“山西境内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开始时,是有人喉间长了个小肉,饮食不进,目眩作热。接着便开始呕吐,吐的却不是食物,而是殷红的东西,就像腐烂的西瓜肉,一个时辰左右,便倒地而亡了。接着,死的人越来越多,一旦染上这个病,却是阖门皆殁,全家死尽,连上门吊唁的亲戚回去之后也开始呕吐身亡……”
“鼠疫?!”
王笑心头一颤。
“不错,大灾之后皆有瘟疫,但这次的鼠疫特别厉害。”傅主青冷笑一声,道:“倒是你这毛头小子能知道是鼠疫,京中官员却没几个有这样的见识。”
王笑却是一下子惊吓在那里,连呼吸都不敢呼吸。
明末大鼠疫!
在原来的历史上,就是这一场鼠疫导致华北一地十室九空。只京城每天就死人上万,史料记载,城门都被运出的棺材堵塞,街坊间小儿为之绝影,路上连乞丐也没有,九门外的尸体计数已二十余万,户丁尽绝,尸横遍地,无人收敛者不计其数。
李自成攻进北京时,面对的便是一座“人鬼错杂,日暮人不敢行”的死城。
有人说老鼠亡明,不管王笑认不认同的这个观点,但小冰河时期的异常可怕的气候频繁引发的水灾、旱灾、蝗灾,终究还是形成了这样极可怕的巨大瘟疫。
哪怕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在这个平行时空的楚王朝,当各种天灾纷至沓而来,这场可怖的灾难竟也是如约而至,躲也躲不开。
良久之后,王笑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呵,果然你也是不信。”傅青主道:“这件事,京中有人不信。更可怕的是有人明明是信的,却还是说我妖言惑众。”
王笑道:“我信你说的。”
傅青主冷笑道:“你信,又有何用?”
他说着,倚着墙,犹自意愤难平。
他从山西一路急驰而来,连着几日不眠不休,连口水都没喝一路进京。
没想到面对的却是无数的冷眼与指责,当年正气凛然的师长、义气相投的同窗竟已都变得面目全非。
随从被杀,自己被指责成妖言惑众的疯子,锒铛下狱,而外面还在死人……
想到这里,傅青主倚着冰冷的牢墙,闭上眼,轻骂了一句:“那就随他们去死好了。”
突然,他竟是听到隔壁牢里的少年在轻声念叨着什么。
“常年干旱,粮食减少,没有吃的,老鼠的免疫力下降,生出更多病菌。又因为干旱,它们到底寻找水源,将鼠疫带向各处,与人接触的机会大大增多,而人没有吃的,免疫力也越来越差…………”
傅青主愣了愣。
他自然能听懂那少年的分析。
呵呵,高堂高官阅尽,却是在这在牢狱中遇到一个有见识的人。
傅青主心中这般讥讽了一声,却还是打起精神来,说道:“不错,山西已经连续四年旱灾了,长城外的草原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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