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就看到她二叔白丛坐在平时阿爹坐的主位,满身的官威,正在发落于仞:“……好些人跟我说过,你目中无人,恃宠而骄,也该好好让你清醒清醒,认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来人,打二十板子,收了他的腰牌,送去庄子上。”
“二叔!”白宪嫄叫道。
白丛看向侧门里进来的白宪嫄,皱眉问:“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跑到前院来了?”
这些年,阿爹亲自带兵,二叔白丛则一直在京城做官,积了一身的官威,看起来比阿爹还要威严的样子。
但实际上,现在的他,还并未掌握到铁甲军的指挥权。
要等以后,邬宓以阿翡的名义,渐渐协助他接手,他方才成为白家实际的掌权人。
白宪嫄问:“二叔,于仞犯什么错了?你要打他,还要将他赶走?”
“这是外院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白丛说,“回头给你补一个护卫就是。”
白宪嫄气炸了。
外院,那也是她家的外院!什么时候轮到他二房来管?
但是,她不能这样说。
一来,她家没了成年男性,按照习俗,叔伯来帮管,并不算逾越。
若她出言不逊,又会有无数顶大帽子等着她,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二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显露出主家内部不睦,乃是大忌。可能让居心叵测的人趁机搞破坏。
白宪嫄暗中掐了自己一下,疼得眼里含泪,面露委屈之色,说:“二叔,我还记得,爹娘刚没了时,您从京城赶回来,都来不及回府更衣,就来到灵堂,抱着阿翡痛哭。您在我爹娘灵前立誓,说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和阿翡,您这么快就忘了吗?”
白丛没料到她突然这样,眉心跳了跳,语气顿时温和了许多,不似刚刚那般冷漠了,说:“当然没忘,这跟那又有什么关系?”
“于仞跟在我身边十年了。”白宪嫄说,“侄女这里,小到我喜欢吃的点心在哪家买,常吃的药去哪里抓,大到我名下的那些田庄铺子,许多事情都是他在打理。纵然他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您也先缓一缓,让他先交接了可好?”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白丛难以拒绝,否则,就成了他欺负大哥家的孤女了,势必激起那些对大哥忠心不二的将士的怒气。
于是,白丛有些愧疚地说:“这于仞,无缘无故打断了别人的手!而且我不止一次听说,他恃宠而骄,不服管教!二叔一时被这害群之马气着了,没想那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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