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可今天的月亮很大很亮,却也是杀人的好时候。
秋风吹过。
穿着新郎服的司马春雷站在门口,他把手搭在自己腰间的青鞘长剑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
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
作为新郎,他应该是非常忙碌的,要频繁的敬酒交际,应付从各地来到江城为自己贺喜的江湖人士。
但是他却找了个机会,偷偷走了出来,就站在自家的门口。
夜间的秋风更冷,但街道上往来观灯游玩的人也不少。
司马春雷是个谨慎的人,他脑海还在一直回忆着自己黄昏去迎亲时所感觉到的那股杀气。
如同一阵风般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杀气。
能够拥有如此的杀气,又能收放自如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很有可能是来找司马家寻仇的。
仇人,司马家的仇人太多了,但大多数的仇人都已经成了死人,不可能再有寻仇的机会了。
“哎呀,大公子您怎么在这啊?大厅里酒宴还未散,您怎么就自己出来了。”
管家快步走了出来,他差点急出一头的汗,这酒宴好好的,忽然间这新郎怎么消失不见了。
“喝得有些醉了,出来醒醒酒。”
司马春雷走了进去,他只能往大厅的方向返回,在路上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管家,今天有些不对劲,让手下的人都多加注意,还有……”
司马春雷在管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然后就进了大厅。
管家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快步往后院走去,路过东院的门口,突然被一样东西绊了个跟头。
他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块大骨头。
然后转头朝院门口的一个木头狗窝骂了好几句:
“连条狗都不如,狗还知道把自己的骨头藏起来呢,我看你都还没有一条狗聪明……”
他一连骂了好几句,那个狗窝里只传来了两声低吠。
管家只能是暗叫倒霉,他还有要事去办,只能是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然后快步离开。
这个狗窝在司马春雷居住的东院已经存在了十几年,很多后来才进入司马府的下人仆役第一次见到这个狗窝里的东西的时候都被吓得不轻。
狗窝里没有狗,只有一个人。
一个被人斩断了手肘膝盖,四肢都只剩下一半的人;一个被拷问了一年之久到最后被下药逼疯了的人;一个被司马家当成看门狗豢养了十几年的人。
简陋的狗窝一阵的摇晃,这几块木头跟布片拼成的所谓狗窝连这夜间的秋风都抵挡不了。
一个人用只剩下一半的四肢爬了出来,他披头散发胡子拉碴,身上更是邋里邋遢的,杂草污泥混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粪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
他发疯前曾经有个名字,叫……
南宫第一。
……
司马家的一处清幽别院,两个丫鬟站在门口打着瞌睡。
屋子里只点着几根红色的蜡烛,火苗橘黄色的不停闪烁着,红色的蜡油渐渐融化,像是一滴红色的泪水般落下,到最后凝固在桌角。
桌子上的饭菜早就已经凉透了。
一身素衣的女子端坐在桌前,面对着一桌子的佳肴美酒,却连拿筷子的心情都没有。
很多年前的某一天,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
她见到了自己未婚的少年郎君,然后……
他就死了。
不但他死了,他全家都死了。
死在自己父亲的策划之中。
素衣女子的名字叫楚潇潇,是楚家家主楚天霸的大女儿。
她从小是个活泼可爱的性子,最爱穿五颜六色的各种衣裙,春天在百花丛中翩翩起舞,夏天躲在青荷粉花下避暑,秋天登高见万山暮色,冬天团雪球摘梅花。
可自打那一天之后,她就像是一副失去了颜色的画。
只剩下惨淡的白色。
从那天之后,她只穿素衣,每天也只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念佛诵经,再也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今天,是自己妹妹大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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