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的路上。
田埂两侧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林中只有些微的树叶沙沙声响。
墨迁牵着夏白安的手,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如数告知。
“刚才我们看见的明川,是岑寒山最为心腹的小厮。”
“岑寒山是谁?”
“他曾经是爹爹的同窗至交,据说当初他和爹爹都是出身寒门,在书院里一见如故,而后便是前后年踏上官途。据说那岑寒山家境贫寒,却是个颇有傲骨之人,就连书院之人都夸他是奇才……”
可那纵然是奇才,也总是过刚易折。
岑寒山的正直不输墨澈,在墨澈已经混迹于官场之中时,他才方才考了上来,只因同一年春试的时候,他因为言辞太过尖锐,在朝堂之上掀起轩然大波,老臣们都为此苦恼良久,不得不毙了他的卷子。
可幸好,墨澈还惦念着他,带他入府做幕僚,实则助这挚友准备明年的春试。
岑寒山第二年便考上,且拿到了不错的职位,和墨澈两个人算是寒门子弟中的一股清流,既不攀附权贵,也不玩弄权术,就连京城一些心明眼亮的人也都默默赞许二人。
夏白安听到这里,忍不住挑了挑眉。
“如此听来,这岑寒山倒是个不错的人,可如今,他怎么却要恩将仇报?”
“途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并不知道。”
墨迁摇摇头,顿了良久,才继续说道,“只是去年过年的时候,他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开始攀附起五皇子的权势,想要簇拥五皇子做太子,可不料怎么……五皇子突然被皇帝斥责,贬为庶人,岑寒山突然就偏了方向,去找三皇子的庇护。”
说到这里,墨迁便是挤不出几个字来了。
说来说去,他只知道,最后墨澈突然被很多人泼了脏水,事情甚至闹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你爹这还能活着出来?”
“我爹虽然正直,却善于交际,结交的朋友不在少数,再加上他曾经施恩给不少寒门子弟,那些寒门子弟自然也都顾念着,最后嘛,自然是我爹太过正直,即使是大理寺一时也找不到切切实实的证据,只能放人。”
墨迁说到这里,颇为骄傲的挺胸抬头。
夏白安忍俊不禁,将他从歪歪斜斜快走到农田里的身子,轻轻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
“既然大理寺放人,证明你爹无罪,所以那岑寒山便用了其他手段么?”
“并没有……大理寺的人更偏向于三皇子那边,仍然给爹爹定了个不大不小的罪名,只是岑寒山在背后撺掇,说若是继续跟我爹交好,大理寺的牢房怕是要请他们去做做,如此一来,我爹便无依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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