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

杜康看着眼前，从尸体喉咙里长出的花朵，满意地点点头。

审到这一步，他已经相信对方没有在供词中骗他了。可惜，高三壮的体质差了点，问话才刚结束就断了气。

这让杜康无法履行自己饶他一命的承诺。

时也！命也！都怪他运气不好。

爪刃伸出砍下高三壮头上的三只妖角，挥手召回在房梁上的青面童子，杜康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几个女人，叹了口气，推门走出禅房。

只留挂在房梁上的高三壮随着微风轻轻晃荡，口中的花开的娇艳无比，像一株开花的吊兰。

这几个女人也是可怜人啊，在幻境中，他得知了她们的遭遇。

自幼是罗汉寺的佃户，等到稍微长开一点，就被罗汉寺的和尚强迫肉身供奉，好在能因此多吃几口饱饭。

等多角寨的人来了，罗汉寺的和尚被杀光了，她们的日子过得就更加凄惨了，以前的肉身供奉好歹还有一层遮羞布，这帮多角寨的土匪却喜欢开无遮大会，被他们生生玩死了不少女人。

高三壮房里这几个是因为姿色出众，被高三壮截下来服侍自己的，避免了上述的悲惨命运。

但因为身材矮小，貌若孩童，高三壮喜欢在女人身上展现自己的雄风，每日被高三壮银辱打骂不断，也活的凄惨。

杜康帮不了她们，这个世界没有净土，带她们离开的话，杜康也无法保证能把她们活着带到桐固县。

还不如待在这里，至少这是她们祖辈生活的地方，能勉强活的下去。

而杜康会替她们杀光这群土匪。

杜康不是好人，他也杀人放火，但这种顺手能做的好事，他也不吝出手。

弯月如钩，冷风如刀。

清冷的月光照耀在杜康身上，像是给他披了一层轻纱，他在这光中变化为了一个身穿灰色僧衣的小沙弥。

不时有满脸横肉的和尚经过他身旁，向他问好，杜康也只是点点头就不再理会。

敲响侧殿的大门，杜康推门而入。

一身黄色僧衣的老僧正在油灯前读经。

“大哥，我刚才泻了泻火气，但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就去前院看了看，果然那群蠢货又在吃酒耍乐，被我狠狠的训斥了一番。”

沙弥的声音中有些不满，径直坐到了老僧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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