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一德、赵贵、赵艾花三人下了狱,杨伯雄把老高喊来。老高听到杨伯雄在审案子,正待要赶过来,看能不能掺和一下。
杨伯雄坐在办公房的案后,手里翻弄着案卷。
抬了下眼道:“老高,两个拐卖良家妇女的混混儿我关起来了。女子模样不错,我试了试还算聪慧,也暂关在这里。接下来看你的,寻个出银子的主儿,我一百两,多得的都归你。”
老高呲牙拱了下手,小声道:“杨爷把我当自己人,没的说,安心等待。”
老高没事便街上转悠,几条街上店铺的掌柜他大多认识,也都能说出个一、二。
出衙门略一思忖,便奔西关一家杂货铺而去。
西关有个开杂货铺的,姓牛,人却矮小、白净,待人一团和气。几个姐姐都嫁人走了,有一个兄弟,得了父母攒下的银子,离了平阳城干别的营生去了,父母生前经营的杂货铺就归了他。
牛掌柜循规守矩,不与人争长短。自己省吃俭用,每年余下几两银子便投到杂货铺里,多进些货。
他店里的货便渐渐杂起来,锅碗瓢盆、棉花布匹、针头线脑、糖果点心、油盐酱醋、酒等等,是真正的杂货铺。
来买货的主顾也就多起来,渐渐能剩些银子。
便有媒婆上门,无奈姻缘不到,一般人家一见他出奇地矮小,只比侏儒强一点,都看不上他。
而那聋哑、眼盲、腿脚有些残疾的女子他又看不上人家,渐渐媒人也就不沾他边儿了,快要四十还孑然一身。
每日早早开店门做生意,关了店门便吃饭、睡觉。
老高认得他,却也多是路过打个招呼,有时入店去扯几句,晓得他的状况。
这种人一般生不出什么事,便也不放在心上,这回老高想到了他。
时值傍晚,老高背着手,斜身看着正要关门的牛掌柜喊:“牛掌柜,今日生意如何?”
牛掌柜扭头一看,是戴皀帽、着公差服、腰里挂着解腕短刀的老高,回道:“高爷,来西关巡察来了”,嘴里说着,手里却仍在收拾着。
老高道:“碰上了,有件事不妨与你说说。”
牛掌柜:“高爷请讲。”
老高:“我与你店里说吧”,说完与牛掌柜进了门。
老高道:“长话短说,我今日审了个案子。几个无赖从浮山将一寡妇哄骗到平阳城,正欲找下家卖掉,被人报了官。几个无赖已下了狱,按说我们把这寡妇发回原籍即可,可她家里已无亲眷,孤身一人无着落。我看这寡妇比一般女子貌美些,还不到三十岁,人也聪慧。我正巧路过你这儿,便想如何不说合与你?你若有这心思我便勾连一下。”
牛掌柜对老高这些人的做派也是有耳闻的,平时不愿与他们勾连。
听老高这么一说,心却是一动,便说:“人家貌美还年轻,可看得上我?再者,她被人拐骗到此,身上带着官司,怕要给我惹来麻烦。”
老高;“这你放心。浮山县山村里出来的良家妇女,我能做这个保。至于说别的,娶娘子哪有怕貌美的。你若有意,明日我让你们见见,若两下愿意,就算我老高办了件积德事。”
牛掌柜一听,人家老高说得没漏洞,很实在,便道:“那就有劳高爷,明日我随你去一趟,你定个时辰。”
老高想了一下说:“明日晌午前后吧。你买些吃食来找我,我就跟他们说是家眷来探望。”
老高第二天早上去关赵艾花的房间里,也不算牢房,是关一些临时证人的地方,由门子看着不让出衙门。
吃饭有人送,喝水、上茅房倒也随意。赵艾花在这个全是差役进进出出的地方,除了去解手便不再出来。
见老高进来,赵艾花以为又来提审,垂手站着没出声。老高在凳子上坐下道:“赵艾花,你吃过饭没有?”
赵艾花万福了一下道:“吃过了,大老爷。”
老高举手止道:“我知你从山里来,大老爷不是随便叫的。我是刑捕衙门捕头,你叫我高爷便可。你不用站着,坐炕边上,我来与你说说你们这个案子的事。”
见赵艾花屁股跨到炕沿上,老高道:“王一德、赵贵已断为拐卖妇女,潘媒婆不知情,训斥几句罢了。只是你将如何?”
老高盯着赵艾花的脸接着说:“我听说,大人疑你与王一德、赵贵勾连,共同诈骗钱财。且不论真假,若那王一德乱咬,你便少不了一顿皮肉刑。退一步,即便你无罪,也会被遣回原籍。我听说你家在浮山县山里,家中丈夫孩儿已亡,无依无靠,且常遭村里闲汉骚扰。”
老高看着赵艾花顿了一下,叹口气道:“一个孤苦弱女子,怎就遭此折腾。”
说得赵艾花坐在炕沿上泪流不止,哽咽道:“高爷,有罪无罪,村我是无脸回了,出了这个衙门我便自找个僻静处,了断这条命便罢。”
老高故意等了会儿,“你日后还有几十年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