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君如珩正生着气,甩袖便是挥落桌边的笔墨,墨迹洒了一地,上好的砚台也在清脆的响声中碎裂开来。
原本洁白的长衫此时也是墨迹点点,好似一副精心描绘的水墨丹青,君如珩却好似不在意,书房的气氛一时压抑无比。
长谷伏跪在地,看着眼前四分五裂的砚台也是一惊。
君如珩冷冷的看着长谷,一字一句的问道:“所以你说你不知道?”
长谷紧皱着眉头,心中却没有多少的害怕,他的确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他不是没有见过君如珩生气的模样,见多了也就没有多害怕了。
“第一楼所有人属下都已经排查过了,的确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会不会是……”
君如珩眼神漠然,满是寒意,“你想说什么?”
虽然犹豫,但是长谷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会不会是商姑娘她自己……”
君如珩冷哼了一声,如果是她的话,为什么要在自己走后给自己下毒?就算断定自己不会出事儿,那么目的呢?
她这样做得不到丝毫的好处,不是么?
君如珩背过身子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只是淡淡的吩咐道:“你继续查查第一楼背后那人的背景。”
“是。”
长谷退了出去,却是在门口看见了荼歇。
见长谷出来了,荼歇便是低着头大步走了进去,长谷正想说些什么但也只好保持沉默,只是忍不住的嘀咕了几句。
“怎么往日不见他与主子这般亲近?”
荼歇和长谷不同,长谷是三年前君如珩亲自从军营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荼歇则是君如珩在大荒之年捡回来的。
看他的功夫底子甚是不错,便是带回了大理寺,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向来循规蹈矩,君如珩交代的事情从未出过差错,但是行事木楞,在众多侍卫中并不显眼。
荼歇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看了一眼地上的砚台,“主子,商姑娘已经接回来了,在后院休养,她随行的丫鬟一直守着。大夫说商姑娘体弱,怕还需要几天才能完全苏醒。属下也亲自确认过了,商姑娘气息虽然平稳,但是依旧没有苏醒的意思。”
君如珩点了点头,轻轻阖着眸子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方才的暴戾也被悉数压了下去。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有眉目,很快就可以收网了。”
君如珩的眉头这才有所松展,看来还真的被那个商洛说对了。
她倒是也提醒自己了,堂堂大理寺卿身侧都有人为虎作伥,那这个官银失窃还怎么查?
可是见荼歇迟迟没有出去的意思,君如珩微微抬起了自己的眸子。
“怎么?”
“属下觉得,长谷……”
君如珩这才看见了自己衣摆上的墨迹,微微皱了皱眉,“有的东西清理起来实在是麻烦,看着又总是碍眼的,荼歇,下去吧。”
“是。”
君如珩安排的屋子颇为雅致,也许是为了对应镜花节的氛围,也在空荡荡的架子上摆上了几盆雅致的兰花。
君子如兰,姑娘总是这样说的。
慎儿一直守在床边凄凄惨惨戚戚的抽泣着,若是姑娘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她该怎么和老夫人交代?又该怎么同宣德侯府说自己的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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