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跤显然摔得不轻,一屁股栽倒在地,喻峥疼得俊容扭曲,狼狈而起,就指着程言舟的鼻子骂:你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
程言舟权当没听见,慢条斯理地整理被弄乱的衣襟,连眼皮都懒得抬,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气氛僵持不下,空气中霎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听到两人唤对方名字,叶梓心奇道:你俩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
在撇清关系上,两人默契十足。
话音落下,彼此皆愣了半瞬,又各自侧身冷哼,连一秒都不愿和对方有眼神接触。
本想缓和气氛,结果弄巧成拙,叶梓心不由疾步上前,压着声音劝喻峥:小不忍则乱大谋,当务之急不是口舌之争,而是得想办法脱身才是,既然是旧识,不如你就服个软示个弱,没准他能放咱们一马!
开什么玩笑,你让本少爷去求那家伙,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得了!喻峥捂着痛处,口气毅然决绝。
叶梓心啧啧两声,冲他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喻大少爷这么有骨气,就是不知道届时某人蹲大牢的时候还能不能硬气的起来!想想那时候,堂堂宫廷话本师锒铛入狱,颜面尽失,那画面真是太美不忍看哪!
喻峥瞬间被代入她话中的场景,太阳穴突突地跳,面色苍白难堪,想着又抬眼瞥远处的男人,心生烦躁。
程言舟和喻峥自幼师承喻大学士喻放门下,说起来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师兄弟,但性格却南辕北辙,一冷一热,从小便看对方不顺眼,每每交锋,皆是天雷勾动地火,水火不容。
在喻峥的记忆里,程言舟性情孤傲古板,行事铁面无私,完全不留情面,是外人口中的冷面阎王。
可在他看来这小子倒更像个得道高僧,清心寡欲,常年顶着一张面瘫脸,令人辨不出悲喜,却还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用他那些所谓的大道理劝说自己迷途知返。
以往见到他,喻峥恨不得绕道而行,可老天不开眼,怎想竟在这里碰上了,当真是冤家路窄。
叶梓心见他面上有所松动,借势推波助澜,拍着胸脯苦口婆心地劝:大丈夫能屈能伸,熬过今晚咱又是条好汉!何必在这栽跟头,失了大好前程呢!
能屈能伸可真是个好词儿!
到底是出来混的,谁也躲不过!
喻峥认命般叹了口气,纵使心中百般不愿讨好眼前人,也只好暂且忍气吞声,正如叶梓心方才所言当务之急是安然脱身,等过了这关,在同眼前人算账也来得及。
想通这道理,喻峥立马放低姿态,面上换了副笑模样,话锋一转道:你看我这眼神,哪能不认识啊,这不是我程师兄吗!可真巧啊,竟能在这里碰见你!
程言舟极是看不惯喻峥这吊儿郎当又爱惹是生非的性子,明明出生名门又天赋异禀,可谓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无论哪样都令人羡煞不已。
可当事人却身在福中不知福,罔顾家族名誉不说,还时常剑走偏锋,做出些出格且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来。
故此在这见到喻峥,他也不过只惊诧了片刻,又觉是意料之中。
喻峥这声程师兄听在外人耳里亲切至极,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交情匪浅。
程言舟却无声冷哼,他这小师弟向来诡计多端,见人忽然变脸嬉笑讨好,想来是又在暗中筹谋什么。
你不说,本大人真没认出来,这半夜出现在黑市的竟会是我的小师弟!他面上似笑非笑,语气却比夜色还要冷上几分,小师弟,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是半夜睡不着,跑这来闲逛了!
喻峥一时语塞,心道这小子竟拐着弯的嘲讽自己,强压下心头翻滚的怒气。
哪是闲逛,我分明是查案来了,师兄有所不知啊,前阵子我托沈谦沈大人在密阁里给我寻了个保镖,喏,就是这位叶姑娘!
这话一出,叶梓心只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森寒,不由打了个哆嗦。
冲程言舟尴尬地笑笑,她咬着牙瞪喻峥,压低声音问:你又在搞什么鬼?
喻峥未看她,只面不改色道:其实沈大人早就留意这黑市多日了,不巧这些日密阁缺人手,便差遣我家保镖来这一探,到底也是为民除害的好事,你说我这雇主总不能置身事外吧,这不便同她一起来了!
既是查案来了,小师弟见到监察司的人,又为何要跑呢?
师兄你也不想想,黑市鱼龙混杂,加之这夜黑风高的,一时也难辨是敌是友,安全起见,我总得小心提防是不是,不过如今见到是师兄您,我这心也总算安定了不少!
面对程言舟的咄咄逼人,喻峥唇角勾着笑意,应付的游刃有余,滴水不漏。
叶梓心起初还气喻峥暴露她密探身份,让她成了众矢之的,但听完这番话,辨出他真正用意其实是想拿沈谦做挡箭牌。
不过她到底还是低估了喻峥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分明是跑来黑市买话本,这厮竟还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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